祁文彪泄了气,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伤脑筋道,“那这些东西怎么办?肯定不能还给她们,衣服吧!好处理,收在一起,等她们复员的时候还给她们。这些吃的怎么办?放坏了怪可惜的。”
秦政业看着五花八门的东西,想了想道,“这些糖果、饼干、肉干,快过年了,给不能随军的,家里有孩子的军人,让他们寄回家去。就说新兵连的阿姨给他们孩子的新年礼物。”这些兵大多是农村出来的,不够随军的杠杠,几年也回不了家,聊表心意吧!东西不能糟蹋了。
继续说道,“至于这烧鸡、牛肉、包子、馒头、咸菜、辣椒酱还有煮鸡蛋都送到炊事班,明儿一早全都吃了。告诉她们接下来就该过苦日子了。”
“是!团长。”祁文彪敬礼道。
很快就按照团长的做法,把这些违禁物品,分门别类的处理了。
吃完饭,回到宿舍,她们做在小马扎上,坐没坐相的,一个个跟软骨头似的,气氛依然沉闷无比,依然在肉痛被缴获去的私货。
韩越看了看道,“你们就知足吧!连长在吃饭前给搜走,如果是吃饭后来没收。你们今儿就等着饿肚子吧!”
“是哦!”
大家纷纷点头,这么一想心里倒也舒坦了。
“哎哟,我还指望着那些东多撑几天呢?”白爱红摸着自己的肚子,“以后要委屈你了。”
“我说我妈给我准备的齐活,你们也不差啊?”吕海燕笑道,“看看,整套的护肤品、药品……”
“别提这个,提起这个我就伤心死了,明儿天我这脸蛋儿可怎么办啊?”李美兰捂着自己的脸颊闷声道,“想想那刺骨的寒风,我这脸就疼。”
“你应该这么想,幸好不是夏天,不然夏天站在日头下训练三个月,你就成黑炭了。”齐微微深吸一口气嘀咕道。
在她们哀悼自己的不幸的时候,陈新春看着最里边的华珺瑶道,“我十八了,华珺瑶你呢?”
“十九了。”华珺瑶说道。
陈新春嘴里嘀咕道,“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姐。”接着看向“那韩越你呢?”陈新春好奇地问道。
韩越看着她满脸的笑容道,“十八了。”
“呀!咱俩同年。”陈新春高兴地又问道,“那你几月生。”
“六月。”韩越简单地说道。
“嘿嘿……不好意思?我二月春节生的,所以名字就叫新春。”陈新春笑道。
“你们说下这么大的雪,明儿还训练吗?”吕海燕看着大家突然问道。
“如果不当兵,我正在家里猫冬呢!”赵双喜看着窗外厚厚的大雪,打了个寒颤,这骨头缝都冷着呢!
“这样的天气,我肯定在家吃涮羊肉呢?”李美兰委屈道,“非要在这里啃馒头,不行,回头教我妈给我多寄些好吃的。”
李美兰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怎么这么聪明。”
“对对,这个想法好。”齐微微立马响应道。
“别犯傻了,能没收你第一次,就能没收你第二次,邮寄多少,没收多少。”韩越一盆冷水浇下来,她们的心凉了一半。
“不怕,不怕,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邮寄来包裹上就写着内*衣。”李美兰眼前一亮道。
“哎!内*衣,刚才没收了。”许玉洁提醒道。
“对,不写内*衣,写书籍。”李美兰一拍手道,“哈哈……”
“嘘嘘……班长回来了,别说了,别说了。”齐微微赶紧说道。
她们立马结束了这个话题,高蕾进来,发现宿舍的气氛很好,一点儿没有伤心欲绝的样子,她以为她们会哭鼻子的。大家端起脸盆,提着暖瓶,纷纷去水房洗漱,回来洗脚上炕。
“班长!明儿开始训练吗?”许玉洁担心地问道。
高蕾嘴里吐出两个字道,“训练!”彻底打破她们的幻想。
“好了,别说话,快熄灯了赶紧上炕。”高蕾看着她们还在叽叽喳喳地女兵道。
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盖上棉被,上面再盖上军大衣,华珺瑶很快就睡着了。
其他人就没那么好命了,齐微微娇气道,“这炕硬死了叫人怎么睡?”
压低声音道,“同志们你们都睡着了吗?”
“没呢?”李美兰小声回道,“搁的背疼。”
“我想念家里的高床软枕!”白爱红提高声音说道。
靠着门睡的班长高蕾早在她们翻来覆去烙煎饼时察觉了,闻言更是嘴角直抽抽,“咳咳……”咳嗽两声提醒她们注意点儿,这硬板炕要睡很久呢!
没有睡着的人纷纷闭眼,做挺尸装,一动不敢动的,大气不敢喘一声,挺着挺着,也许是太累了,慢慢的睡着了。
高蕾半起身,透过窗外的雪反射进来的光,这下子可算是安静了。
都来不及对军营新鲜,第一天就在下马威中、抱怨声中,大家陆陆续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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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们睡的香,有些人可就睡不着了,新兵连连部的祁文彪看着送来新兵们的档案,头又疼了起来。
这批特招的女兵,基本上都算是城市兵,只有个别三五个是农村兵,就是农村兵也是城市近郊地区。
“这文化程度可真不低啊?”
“我怎么听得浓浓的讽刺意味儿。”坐在祁文彪对面的贺莲芝秀眉轻挑道。
“难道我说错吗?”祁文彪为接到这个烫手的山芋不忿道,“这分明是拿部队当跳板,要么进军机关,要么进文宣队,卫生队……谁知道最后还能剩下几个合格的。还有几个是咱想要的。”
“行了,她们有张良计,你也有过墙梯。”贺莲芝老神在在地说道。
“你说的容易,就她们城市兵,不是我歧视她们,能吃得了这部队的苦。城里的女孩儿她确实不如农村孩子体力好,最起码人家经常干农活,有把子力气。”祁文彪担心道,“我怕训练狠了,她们还不造反啊?我这身板可扛不住。”挥舞着手里的资料,“你看看一个个来头大的,随便一个人一个小手指都能压的我永世不能翻身。”
“得了吧!有团长在后边替你撑腰,你还怕什么?”贺莲芝笑道,“团长的用意也在这里。”
“是啊!我了无牵挂的。”祁文彪自嘲一笑道。
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当兵后,更是以军营为家,真的是没有多少牵挂,没有什么好让人拿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