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大侄子张子栋在东峡县教育局教育股工作,江城大学软件工程毕业,又拿了个中文系的毕业证,算是双学位。
没事教育教育他,让他跟着你这个小叔叔学习学习。”
张海峰现在是城珐市市长。
想提拔自己儿子,其实根本用不着找自己,直接调到城珐市就行了。
但这家伙死脑筋。
否则自己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张子栋到东峡县来。
余笙敬他是个汉子。
一个儿子上大学,另一个已经工作了。
这家伙是个有福气的人。
先给黄璐打了个电话,与她商量小金山来东峡县投资的事情。
“余总,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黄璐问道。
“你也过来?用不着,让副总过来就行了,不用给东峡县政府面子。”
“不给东峡县政府面子可以,但不能不给咱们老板面子。
我亲自答带队,让霞姐也去,她说很久没有看过活的你了。”
黄璐笑着说道。
“好吧,东峡县粗茶淡饭,到时候别嫌弃就行。”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会。
黄璐决定今天晚上过来,明天去神龙谷考察,看值不值得小金山投资。
当然,这是过场。
余笙已经决定的事情,只要不是很差劲,她都会同意。
但面子活,还是要做的。
唱戏要唱全本的嘛。
“张子栋,全县中小学安全检查报表做出来没有?”
教育股股长王坡问道。
“股长,还没有,有两个学校的报表还没有送过来。”
张子栋从电脑前抬起头说道。
“你不会打电话催一下?
就知道天天等着吗,不会积极主动,工作一天推一天。”
王坡不满的斥责。
张子栋看看屋里闲着的五六个人,忍着气说道:“股长,我正在制作常规检查报表。
还有上期辍学率的统计报表。
还有。。。”
“没有工作,让你来干什么,吃闲饭的吗?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王股长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王股长,咱们教育股八个人,天天干活的就我一个人,我想问你一句。”
张子栋站了起来。
“比我大的,不干活,行。
比我小的也不干活?
我已经来三年了,你是不是一直有个错觉,感觉我很好拿捏?
以为我是个外地来的,就能够随便欺负了?
三年了,做牛做马,也要给喘口气的机会吧?
三年了,评先表优没有份,干活还一大堆屁话,这不行,那不行。
老子不干了,谁想干谁干,行不行!”
说着,把手里的一沓纸扔到了王坡的脸上。
“你干什么?”
王坡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
张子栋冲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位上坐了下去。
并且把脚伸到了办公桌上。
“张子栋,你还想干不干?”
王坡怒不可遏。
他没想到,一向小绵羊一样的张子栋,今天为什么会如此强硬。
“王股长,请你记住,我是正儿八经参加公考考进来的,咱们办公室,我是公务员身份。
你还没有权力开除我。
还有,现在咱们两个去找谁评理,你提出来,我奉陪到底。
我倒是想问问,一个整天兢兢业业工作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待遇。”
“你工作了,别人就没有工作吗?
难道所有的工作,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吗?”
王坡怒道。
“从我进入教育股的那一天开始,咱们教育股几乎所有的报表,都是我做的。
你们看看自己手上的报表,有没有不是我的名字的?
特么的,去年年底,老子的奖金竟然是最少的。
王坡,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无耻的?
老子不干了!”
张子栋双手冲王坡一摊。
王坡气得浑身颤抖,却没有任何办法。
“你,你等着!”
王坡气呼呼的出去了。
他找管人事的副局长胡成林去了。
一个中年妇女看王坡走了,急忙凑了过来。
“子栋啊,你还年轻,多干点活又累不着,你这样一闹,还不知道给你打发到什么地方呢。
一会王股长回来,给他倒个谦。”
“刘姨,黑白脸不管用了。
三年了每一年过年春节值班,都给我安排到大年三十,初一两天,也没有见你关心过我。
而且,你家就在后面家属楼住。
七天假期,我值两天班,真特么的丧尽天良。
对不起,不干了,谁说都不好使,你也别假惺惺的。”
“你,你,我看你年底民主评测的时候,怎么办!”
中年妇女气得变了脸色。
“刘姨,我已经拿了两次倒数第一了,你说,还能差到什么地步?”
中年妇女脸色通红,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其他人都缩着脖子,谁也不说话。
“张子栋在吗?”
有人在门口问道。
“在。”
张子栋举了一下手。
原来是办公室栗主任。
“张子栋,吴局长找你,你马上过去一下。”
“好的,栗主任。”
张子栋站起身跟着栗主任走了。
“哼,耍什么酷,局长对刺头,一直很烦,看样子 有些人在局里要待不下去了。”
刘姨拉着声音说道。
张子栋听见了,没有说话。
栗主任当然也听到了,皱着眉看了张子栋一眼,这小伙子长的不错,平时表现也不错啊。
人缘这么差吗?
到了局长办公室,栗主任敲了一下门,说道:“局长,张子栋来了。
行了,你进去吧。”
栗主任离开了。
张子栋推门而入。
“子栋过来了?快坐下,快坐下。”
张子栋没想到,吴局长竟然站起来亲自迎接他,还给他倒水。
“吴局长,我自己来,自己来。”
张子栋慌忙接过水壶,先给吴局长把水填满,然后才给自己倒了半杯。
吴局长连连点头,这确实小伙子不错,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子栋啊,来咱们东峡县已经三年了吧?”
吴局长问道。
“是,吴局长,也就三年了。”
“恩,你与县委书记余书记是同乡?”
吴局长直奔主题。
“啊?不是同乡,他和我爸是忘年交。”
张子栋实话实说。
“忘年交?”
吴局长心中咯噔一下:“子栋啊,你爸也是体制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