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一年秋后,村里一名幼童中了邪。网幼童话还说不好,中了邪真是闻所为闻。中邪的孩子叫小石头,说话还不利索,只能含混不清的说一些简单的话。可中邪之后说话反倒流利了,不仅说话,连行为举止、表情也都像个成年人。
现在已经是秋后,正是打猎的季节。孩子的父亲叫萧老实,每年都是在这个季节收拾完农活,准备猎具上山打猎。不想今年准备猎具的时候,孩子跟他抢,而且趁他不在,把猎具藏了起来。萧老实以为孩子顽皮淘气,没有在意。不想孩子竟作大人言,直呼其名!这让萧老实非常震惊,赶忙找来村里见多识广的老人,给看看。
村里的头面人物来看过,说这孩子是中邪了。萧老实人如其名是个老实疙瘩,从来不得罪人,而且父母双亡。孩子妈去年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自己与孩子相依为命,现在孩子这么小就摊上这么个事,实在是着急。请来神婆给作法驱邪,没有任何效果,而且这孩子还跟神婆对抗,狞笑着说:“你这点道行就想降我?做梦吧!”
这么小的孩子,狞笑之恐怖,连神婆也吓住了!山里的神婆,也就骗个吃喝,少有真本事的。见孩子这么说,就套他的话,说:“我没能耐,那谁有能耐呀?”孩子倒是没啥心眼儿,当即答道:“要跟我对话,除非无终三绝!”
山里人虽然闭塞,但是仍然有听说过无终三绝的,告诉萧老实,“孩子我们先给你照顾着,你出山去请无终三绝吧!”这萧老实哪敢怠慢,带上干粮就出山了。到了山外打听,大家都说无终三绝行踪不定。有个好心人告诉他,最近无终三绝在县城东八里铺附近出现过,到那里找找去。大听的时候就打听三个人,一个高大英武,一个负剑,一个矮子。这三个形影不离而且服装奇怪,一看就与民俗迥异。那就是无终三绝。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无终三绝的行踪还真让萧老实打听到了。有人看见,三人昨夜从城里出来,奔枣林坡方向去了。萧老实就打听着枣林坡的方向,一路急寻。远远就看到三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一路说笑着走来。中间一个,背上就背着一口宝剑。这萧老实憨厚,不会说什么,在三位面前一跪,就不住的磕头也不说话。三人站住了,其中一个高大英武的青年上前把他扶起来,问明了情况。三个青年互相看了看,那矮子说:“这算是跟咱仨叫板?”那负剑青年点了点头对萧老实说:“好,我们跟你走一遭。”
到了萧老实的家,三位青年一看,孩子虎头虎脑的。逗逗他,他也不认生,孩子是有几分顽皮,但没有发病的迹象!三位青年看了,也觉得有几分疑惑,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中邪的表现呢?那负剑青年把孩子抱起来,问这问那没有任何破绽,真是奇怪了。于是三位千年抱拳告辞,说:“我们今夜就住在山上,如果孩子有异常,马上来找我们!”说罢三人走了!
可还没容三位走到山上,萧老实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说:“三位刚走,孩子就犯病了!”那三人中的矮子,当时气得骂了一句脏话。那负剑青年想了想,说:“好吧!我们跟你再回去一趟!”
这次三位没有去看孩子,而是绕着萧老实的家转了几圈,之后,对萧老实说:“我们暂且离开,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像没发生这件事一样。孩子犯病你也别紧张,只管跟他聊天,哄他睡觉就是了!”说罢三人走了。
三人走后,天也黑下来了。萧老实点上油灯,哄着孩子睡觉。孩子睡着了,自己也朦胧起来。可还没等他完全睡熟,“嗷!”的一声嚎叫,就把他惊醒了!是狼的嗥叫,他忽地爬起来,接着又是几声狼嗥!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自己院子附近,他扣开窗户纸一看,惊的目瞪口呆!院子里有六只恶狼,龇牙咧嘴围成一圈,空中还有一只老鹰,正抓着一只狐狸,院子的柴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网门口站着三个人,借着夜光一看,正是请来的三位法师!
这时候,乡亲们也都被狼嗥声惊醒,带着锄头、挠钩等工具,举着火把,奔这里而来!村子里发现了狼可不是寻常之事,大家如临大敌。
三位法师中一高一矮两位法师挡在狼与村民中间向大家摆摆手,告诉大家不要怕,说狼是三个用来捉妖的,不会伤人!随后就见负剑法师,站在老鹰和狐狸面前,好像说着什么。那狐狸在老鹰的爪子之下,惊恐的看着负剑青年嘶鸣。好一会,那青年摆摆手,老鹰松开了爪子,六匹狼让出一条道,狐狸起身跑去,跑到不远又站住,向着书生作了个揖,跑走了。
那负剑法师朝屋里走过来,招呼萧老实:“去把村里的头人请来。”头人请到,那青年对头人说:“请把村里所有的猎人请来,我有话说。”头人见法师说话郑重,赶忙让人把村里的猎人都连夜请来了。只见那负剑法师走到中间说:“连夜把大家请来,是有一件事让大家做个见证。”说完,对萧老实说:“你把孩子出生前后的经过跟大家详细说一遍!”
萧老实找来一领苇席,让大家都坐下,这才详细讲了小石头出生的经过。
说的是去年夏天的一天,天上下着雨打着雷,石头娘马上就要临盆了。旁边有本村的产婆在侍候着,有几个本村的妇女也在帮忙!萧老实焦急的在堂屋踱着步子,已经一天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偏偏外面还下着雨打着响雷,好像老天爷故意跟他作对啊这是!
屋里,石头娘痛苦的喊叫着,听产婆说,孩子是脚先出来的
喊叫声停了,屋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一会产婆走了出来告诉萧老实,生了一个男孩,个子很大很结实,可孩子娘不行了。萧老实进去,看到孩子娘脸色苍白,只是无力地握一下萧老实的手,就去了
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娘,有妇女给熬了点面糊,喂孩子从此,就剩下萧老实与孩子相依为命。每天萧老实给孩子熬点面糊,开始孩子还吃一点,后来就不怎么吃了。但孩子精神头并没有减,邻居们都说这孩子有福气。
萧老实说完,那负剑青年满脸黑线地问:“讲完了?”萧老实把手一摊,说:“讲完了!”那负剑青年到屋里把孩子抱了出来,孩子睡的很香,居然没有醒,还在青年的怀里睡着。那负剑青年抱给大家看,然后说:“以大家给看看,这孩子像是面糊喂大的吗?”大家全都愣了,要说这孩子这么壮的小体格子,的确不是吃面糊就可以的。这一点不仅大家,就连萧老实也一直觉得奇怪!
那青年把孩子送进屋,回来对大家说:“孩子的娘当时确实死了。可她的魂当时并没有走,而是给孩子找了一个奶娘才走的。”大家都是一阵惊讶!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青年接着说:“这奶娘是一只刚生过崽的狐狸。每天萧老实睡熟以后,狐狸悄悄溜进来给孩子喂奶,正是由于狐狸奶,孩子才长得如此健壮。”
说到此处,负剑青年脸上竟然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欣慰之色,仿佛是长辈得知晚辈如何出息一般。
可此时矮个青年忽然叹了口气表示有些无奈地对萧老实说:“可那狐狸的好心没有人知道,你仍然每年筹备猎具,上山猎狐。狐狸为你喂养小孩,你却要杀死她的子孙,你家中没有别的人。狐狸万般无奈上了孩子的身,试图阻止你。可你根本没有理解,仍然在筹备。狐狸说出我们无终三绝,就是激你,让你去找我们三个。她觉得你决心不改,只有通过我们三个来告诉你真相,可看到自家小太爷又吓得不敢现身了,直到中了我的圈套,被我哥驯养的狼和鹰捉住。”
说着,矮个青年看了看负剑青年。
在场众人是又惊又愧,说到此处周围已有人热泪盈框了。负剑青年接着说:“把大家请来,就是想奉劝大家不要再打狐狸了,这也算是忠告吧!从道理上说,狐狸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喂养孩子不被你知道,她的道行大家不是对手!大家要继续狩猎她的子孙,一旦狐狸不能容忍闹出事来,到时候我这个狐家小太爷可难做了。”
头人当即站起来,说:“咱们村从今天起立个规矩,不许猎狐!咱在村头勒碑纪念这只义狐,并供奉狐狸神位!今后子孙后代,哪个敢破了规矩,逐出本村!”
三位青年起身看了看不远处的无终山,负剑青年点了点头,三人连夜离去了。
我们的故事,有狐就一定得有黄。且说无终南部,有一个村子叫曹家洼,近年黄鼠狼猖獗。常常在大白天的抓村民家养的鸡,而且不断出现怪事,多人被黄鼠狼迷上犯病。开始是村西的一家儿媳,做午饭时,院子里鸡被黄鼠狼追的乱跑。这儿媳就随手抓起一个铸铁的火盆砸了出去,不想第二天,邻居家的老太太就犯病了。
犯病的老太太堵着门口骂,说那家的儿媳用盆子砸她了。没多久,村里一个叫宋大的老头,黎明出去拾粪的时候,在小河边看到一个黄鼠狼骑兔子,就悄悄溜过去,用粪杈打了过去。当时一股臊气,那黄鼠狼和兔子都跑了。结果当天,村里就又有一家儿媳犯病了,念叨着:“好一个宋大,手持五股钢叉,我正河边遛马,一叉给我叉下马!”(当时拾粪的粪杈是铁制,五股叉形状——作者注)
接连不断的丢鸡少鸭的,再加上总是有人被迷犯病,村里人苦不堪言。请来的巫婆神汉作法捉妖,收效不大。好了这个,坏了那个的。于是村里有些头面人物就协商,大家凑些钱,请高明的法师前来降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