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跟着年幼的孩子来到家中,站在这间破茅屋里,老人感到一阵阵心酸。
这间破茅屋,之所以还能称之为是一间房子。那是因为屋顶上的茅草,还能勉强的挡住飘落的雪花。
竹篾做成的墙壁,虽然已经千疮百孔。可还是能为在屋里的人,少许抵抗刺骨的寒风。
老人往破木板床上望去,他不用走近查看。也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很久了。
他想告诉身边这个年幼的孩子,他唯一的亲人已经离世。可是话到了嘴边上,老人又不忍心说出来。
但是,他同样也不忍心,将这个孩子留下。让他一直守着,他奶奶的尸体啊。
老人经过一番思索,还是认真的对孩子说道:“娃儿...你奶奶已经走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孩子看看躺在床上的奶奶,又看看面前的老人。他抬起手,用破烂的衣袖擦擦眼泪。
“嗯...我明白,奶奶死了!”
老人看着这个懂事的小男孩,心中泛起一阵阵心酸。他摸摸小孩乱蓬蓬的头发,对他说道:“我帮你安葬好你奶奶,你就跟我走吧!”
老人帮助孩子,安葬了他奶奶以后,就带着他走了。
小男孩望着前方的路,迷茫的问老人:“爷爷,你要带我去哪?”
“我带你去我家,我教你读书写字!”
老人回答完他的问题,又反问他:“娃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奶奶叫我狗娃!”
孩子的回答,把老人给逗乐了:“哈哈哈...这哪是人的名字!你爹姓什么?你告诉我你爹姓什么,我给你取个名!”
可是孩子的回答,又再一次将老人的思绪,拉入了一片忧伤当中!
“我没爹!我奶奶说,我是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奶奶的儿子被抓去做劳工,一直就没有回来。奶奶自己一个人孤苦,见我也死了爹娘,就把我从死人堆里抱回去养大!”
老人眼神哀伤的,望着面前这个孩子。只有天知道,他小小的年纪,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这个懂事的孩子,看着老人湿润的双眼问他:“老爷爷,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老人揉了揉湿润的眼眶,和蔼的对孩子说道:“我没事,我眼睛不舒服。以后你就叫我爷爷,我会叫你识文断字,叫你练武强身。以后长大了,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孩子认真的点点头,天真的问他:“爷爷,那我以后会像你一样厉害吗?”
“会的,会的!你以后肯定会比我还厉害,你会成为一代大侠,造福黎民苍生。”
等老人把孩子带到了一处景色宜人,环境非常幽静的山谷。从山谷的竹屋里,走出几个面色和善的叔叔伯伯。他们都对这个孩子,投来了友善的目光。
“哟,我说张伯,你从哪弄这么个小东西来!”
“嗨...是啊!你们看这小猴子,眼神还怪机灵!”
“小孩,你叫什么?”
老人把脏兮兮的孩子,交代给一个年轻的叔叔:“你带他去收拾收拾,找几件衣服给他穿。这孩子像是饿坏了,给他弄点肉吃!”
叔叔也不嫌弃孩子脏,牵起他的小手对他说:“走,我带你去洗洗!”
等叔叔将孩子带走了以后,老人才把孩子的身世,告诉了居住在山谷中的同伴。
几个大男人,因为可怜这个孩子的身世,竟然在偷偷的抹眼泪。
等那位年轻的叔叔,将孩子洗干净,带到大家面前的时候。大家看着他那张俊美的小脸,发出了赞叹:“这孩子,长的可真漂亮啊!”
然后那位年轻的叔叔,在老人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老人露出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他就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用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片刻后,老人对孩子连连称奇:“奇才啊,简直是奇才啊!上天能将骨骼如此清奇的孩子,安排到我张柳玄身边,真是待我不薄啊。”
当然,那时候年幼的孩子,根本就听不懂老人再说什么。他甚至感到奇怪,这个老爷爷是不是疯了。
一个年纪稍长的伯伯,看着穿着大人衣服的孩子发笑:“哈哈哈,真的像个小猴子。你们看他,长得机灵又可爱,真是让人爱惜。”
然后他跑出去,端回来一盘不知道是什么肉。撕了一大块塞进孩子的手中,笑眯眯的示意他:“吃啊,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个孩子已经不记得,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乞讨到的。他闻着肉食散发出来的香味,不停的在咽唾沫。
老爷爷也在怜爱的催促他:“孩子,吃啊!”
孩子将手中的肉食,送进嘴巴那一刻。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从此时此刻开始,他不用乞讨为生,也不用受尽天下间的凌辱了。
等他吃饱了肚子,老人递给他一个野果,然后对他说:“你既然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如何?”
孩子看着老人,认真的点头回答:“好!”
老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竹屋里渡步思考。不多时,他捋着自己的胡须,对孩子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姓张,我给你取名一个燚字。你以后就叫做张燚!”
这个孩子,从现在开始,有了新的名字。他的苦难人生,就在此刻画上了一个句号。
山谷里的叔叔伯伯们,十分的疼爱他。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留着。只是爷爷对他十分的严厉,每天都会让他背着沉重的石块,来回翻越山丘。
还会督促着他,背诵一些绕口的诗词文字。如果他敢偷懒,免不了被爷爷用竹条抽打屁股。
小孩子都调皮,有一天他偷懒跑去掏鸟窝。被爷爷抓回来抽了一顿,他委屈的缩在厨房角落里哭。
年轻的三叔一边做饭,一边安慰他:“你知道爷爷为何对你那么严厉吗?”
张燚抹着眼泪,委屈的摇摇头。
“唉...”
三叔轻叹一声,塞了一个鸡腿进他手中。
然后才对他解释:“他那是爱你啊,他不希望你长大了,也受尽人间的屈辱。所以,他想好好的培养你。你年纪还小,我说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
张燚一边抹眼泪,一边啃鸡腿,一面朝三叔点头:“嗯...我明白!”
三叔欣慰的点点头:“你明白就好了,以后一定要听爷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