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在不知不觉中,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毛驴张略带着微微的醉意,站起来向朱元璋道别。
“朱大哥,我携带家眷外出,实在是不方便久留。我这就告辞了,日后我们有缘再见。”
朱元璋微微点头道:“好,既然张兄弟还有要事在身,那我也就不便强留了。若是你日后出来行走江湖,记得来找我喝杯酒。”
他们二人话虽是这么说,可毛驴张的心里最是清楚。他们今天这一别,将会是永别。
临走时,他还不忘交代朱元璋。他昨天只是开玩笑的,他并不需要锦衣卫的护送。相反来说,如果真的要锦衣卫来护送,这一路上也太扎眼了。
告别了朱元璋,毛驴张继续带着家人,踏上了归乡的旅途。
毛驴张他昨晚一夜没睡,所以马车才走上官道,他就让黑妖驾驶马车缓慢前行。他自己却躺在,装满货物的马车上呼呼大睡。
突然,一条绊马索从地上高高扬起。马的前腿被绳子绊到,受惊的马儿发出惊恐的嘶鸣,前腿离地高高的站了起来。
连接在马儿身上的马车,也被受惊的马儿推到路旁的地沟里。马车轮子掉进地沟,整辆马车都歪倒了在一边。
坐在马车里的几位女眷,也因为马车歪倒,而从马车里摔了出来。
毛驴张心头一惊,急忙跑上前去,检查几个女眷的情况。在确定了,她们受的只是,轻微的皮外伤后。毛驴张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
他还正在望着绊马索琢磨,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在官道上使绊子。
从旁边的树林里,就传来了土匪打劫的说话声:“想活命的,把值钱的东西留下。”
毛驴张循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正在洋洋得意的望着他。这个壮汉身边,还有几个小喽啰追随着他。
可是毛驴张看这个壮汉,觉得十分的眼熟。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又想不下来。
壮汉见毛驴张望着他不说话,提高嗓门朝着毛驴张大吼:“你他妈的聋了,我让你赶紧把值钱的东西留下!”
站在他旁边的几个小喽啰,却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几个女眷身上。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们这辈子见过几次啊!
一个小喽啰当即对壮汉提议:“杜老大,那几个女眷,我们也一并留下吧!”
杜老大满脸淫笑的摸着下巴,看了一眼满脸惊慌的四个女眷。不住的对小喽啰点头说道:“好好好,还是你小子坏啊!”
小喽啰称壮汉为杜老大,这倒是让毛驴张一下子想起来了。面前这个满脸胡须的壮汉,不就是李家的护院教头,杜教头吗?
毛驴张将对方认了出来,当即就开始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当你这个黑熊怪是谁呢?原来是李家的看门狗,杜教头啊!怎么?李家落寞了,你也要来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说到李家,勾起了杜教头的伤心往事。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没有把毛驴张给认出来。
那天晚上光线太暗,他二人又处于搏命厮杀中。一心只想取胜的杜教头,根本就没认真去看毛驴张的脸!
毛驴张笑呵呵的提醒他:“怎么?想不起我来了?我给你一个提示,当年李家抢亲。有一个少年,把媒婆送到家主的婚床上。他家的教头,也被这个少年打废了!想起来了吗?”
经过毛驴张这么一提醒,当年的那些不堪回首,在杜教头的眼前历历在目。他怎么会不记得,他被一个少年打废了以后,就被李家赶出了李府。
杜教头越想越气,抬起手中的大刀,就朝着毛驴张劈砍过去。
“小杂种,原来是你!今天正好,我杀了你一雪前耻!”
看来杜教头今天,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不知道毛驴张,已经从当年的无名小子,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只要毛驴张想杀他,那就是弹指间的事。
毛驴张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脸上笑呵呵的,望着像一头大狗熊一样,朝他冲过来的杜教头。
杜教头见毛驴张对他的如此的轻视,气的他哇哇大叫。
“小杂种,你给我死来!”
随着他的叫喊声传来,他手中的钢刀,也劈向了毛驴张的头顶。
毛驴张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望着刀锋劈砍在他的头顶上。
几个女眷被吓得发出尖叫,胆子最小的卫青黛,眼泪都被吓得流出来了。
“哎呀...张燚哥哥快躲开啊!”
杜教头听着卫青黛的叫喊声,他正在洋洋得意的以为。他这一招,就能取下毛驴张的性命。
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得合不拢嘴巴。
就在刀锋距离毛驴张的头皮,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时。一股金色的真气,突然从他的眉心处钻出。在刀锋落下的位置前面,形成了一块巴掌大的小型盾牌。
“铛...”
巨大的钢刀,砍在这块小盾牌上。不但没有给毛驴张,带来任何的伤害。反而将杜教头手中的钢刀震飞出去,杜教头手臂被震得发麻。他连忙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毛驴张不敢说话。
“怎么样,杜教头,你砍了我一刀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换我来,也砍你一刀啊?”
再看杜教头一群人呢,杜教头自己本身还好一点。可他手底下那批小喽啰,看着嬉皮笑脸的毛驴张,就像看见鬼一样。
他们一群人丢下杜教头,逃命一样的就往树林里跑进去。
“真他妈的一群废物!”
杜教头转头骂了一句,回过头来看着毛驴张说道:“你要杀便杀,我也没什么可说的!真是想不到,都没超过十年的时间,你会变的那么厉害。”
毛驴张无奈的摇摇头,从马车里拿了一小块黄金出来,丢在杜教头脚下。
“拿着这些金子,去做点小买卖吧。靠打家劫舍过日子,始终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杜教头低头望着脚下的黄金,有些动容的问毛驴张:“你...你这是为何?”
毛驴张将马车从沟里扶正,检查过还能继续使用,便重新将马儿套上马上。
等他将女眷安排了坐上马车,才转身对杜教头说道:“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本就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去好好生活吧!”
杜教头捡起地上的黄金,望着毛驴张驾着马车离开了。他望着毛驴张的背影,不由得感叹道:“唉...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