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两个房间?”
“为何不能有两个房间?”
施然无奈的看着露出浅笑的柳山青,就说柳山青怎么会答应的那么痛快。
“唉,吃了太单纯的亏啊。”
柳山青笑容灿烂几分:“还要住吗?”
“你这话问的有点奇怪诶,天这么冷,你又天生体寒,当然要住暖房了。”
施然恍然大明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以为我是为了跟你住,才要住暖房?”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施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是担心你晚上睡觉冷好嘛。”
施然故作伤心的说道:“我果然得改名叫错付。”
柳山青淡淡道:“时候不早了,错付快去洗吧。”
“……”
暖房的构造和启明殿类似,两个房间分别在主殿的两侧。施然的房间在左侧,他若想去柳山青的房间,必须经过主殿。
暖房供暖的原理,就是地暖的原理。墙壁、窗户都经过特殊处理,可以很好的保持室内热量。
人置身其中,感觉就像是处于初秋时节,十分舒适,不管在里面待多长时间,都不会感到干燥、气闷。
站了一个时辰的桩,泡完药浴,施然趴在床上,拿起对讲机,说:“药浴已泡好,over。”
不多时,柳山青头上裹着毛巾,穿着单薄的素衣,衣襟颤巍地独自走了进来。
施然立即爬了起来,拿吹风机,通电,开始尽着御前干发使的职责。
吹完头发,施然再给柳山青按摩,最后才是柳山青给施然按摩。
经过三个月的练习、坚持,施然如今站完桩,其实已不需要药浴、按摩。
施然自己就能感觉到药浴已没什么效果,可小青青不说,施然自然不会提。
施然巴不得能一直在睡前享受到来自漂亮、美丽的小青青帝王级别的按摩。
而且施然觉得小青青不提,很可能是乐意在睡前跟他这样温存。
施然是何等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自然不会辜负小青青的一片苦心。
实际上,柳山青只是单纯地念着施然每日都要练剑,想施然通过药浴缓解自身的疲劳,方才让施然继续药浴,继续给施然按摩。
享受完小青青帝王级别的按摩,施然自然地将软香的小青青搂入怀中,盖好轻盈的空调被,亲了小青青一口,说:
“睡觉吧,明天抽个时间,把东西给娘送去。”
“好。”
柳山青像个小奶猫般,略微挪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施然怀中,听着施然强有力的心跳声,闭上眼睛。
施然拿起放在一旁的对讲机,调到一个频道,说:“帮忙关下灯,谢谢。”
两秒钟后,明亮的房间瞬间暗了下去。
柳山青睁开眼睛,意识到她现在不是在现代,不能和施然同住一屋。柳山青刚想起来,施然感受到柳山青的动静,说:“快睡,明天又要早起。”
柳山青红唇微动,犹豫片刻,终是没有起身,重新闭上眼睛。
反正在大随像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玉儿那些人早就知道了。
再说了,谁让她摊上狗东西这样的大奸臣。
她就算再是明君,也没办法。
……
……
翌日,巳末时分。
粉色的迷你电动汽车驶出广阳宫,在骑着高头大马的女侍卫的跟随下,来到左丞相府。
安越夫人正在房间里吃午饭、看电视剧。
她的房间经过施然派人改造,冬日也可供暖。故一到冬日,安越夫人基本上就待在房间里,不怎么出去。
无聊肯定是无聊的,安越夫人早已习惯。以前为了打发时间,安越夫人会看言情话本,现在,安越夫人会拿着平板,看施然特意给她下载的言情古装剧。
如《知否》《双世宠妃》等等。
尽管安越夫人听不懂普通话,简体字幕也看不太懂,但依旧不妨碍安越夫人观看。安越夫人感觉很有意思,就是里面一些情节太过露骨,动不动就接吻。
每当看到这样的情节,安越夫人和伺候她的侍女都会面露尴尬,就像是和父母一起看电视,看到亲密戏的小孩。
好在都是女人,安越夫人更是过来人,就算有些尴尬也还好,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言归正传,安越夫人听到施然、柳山青来了,立即放下手中碗筷,按下暂停键,穿上厚厚的虎皮大衣,走出房间。
刚走出去,安越夫人又让侍女将平板电脑拿上。
施然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新的电视剧。
来到厅堂,施然、柳山青坐在客椅上喝着热茶。
厅堂的中央放着三个只有施然才能拿出来的箱子,箱子上还有一个疑似毯子的东西,箱子旁边还有许多式样花哨的盒子。
安越夫人瞥了一眼,先跟柳山青打招呼。
经过上次的逛街,安越夫人见到柳山青,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客套的行礼,恭敬的喊着陛下,会直接喊山青。
不过亲昵归亲昵,安越夫人每次见到柳山青,还是会先跟柳山青打招呼,再跟施然说话。
就像现在,安越夫人明明不喜施然穿的单薄,还是再和柳山青打过招呼后,再说施然怎么就穿这么点。
“你别看我穿的少,我有神器,”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
“神器?”
施然没说话,直接解开外袍,给安越夫人看他贴在衣服上的暖宝宝。
一旁的柳山青有点没眼看,虽然施然只是解开外袍,但这样的行为,在柳山青看来十分不雅。
不过柳山青也是有点习惯了,狗东西就是这样的人,之前在现代还当着林月如和二妈的面,掀起衣服。
安越夫人显然也早就习惯自家儿子的行为,好奇得打量着施然撕下来的暖宝宝。这东西十分神奇,竟能无火发热。
施然简单介绍完暖宝宝、热水袋和电热毯。
柳山青适时的接过话头,介绍其施然在网上买的保暖内衣等东西。
从这方面上看,施然又有些分寸,知道这些衣物,要以柳山青的名义给安越夫人。
安越夫人喜笑颜开的接下施然、柳山青给的东西,问:“你们吃午饭了吗?”
“没有,特意留着肚子到家吃,”施然说。
安越夫人立即命人上菜。
午膳吃的热腾腾的火锅,施然的一份放了辣椒,辣得施然嘴唇通红。柳山青和安越夫人的是滋补的牛骨清汤,闻起来就十分鲜美。
吃饭时,安越夫人和柳山青都不喜说话,只有施然滔滔不绝、天南海北的说着。期间,施然还说起电视剧,问安越夫人看完了没有?
“还有两部。”
“我这次给你下了点其他类型的。”
“其他什么类型?”
“你从来没有看过的,”施然说,“具体怎样,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保证你看了还想看。”
说着,施然从侍女那拿过平板,插上优盘,将下好的电影、电视剧导进去。
安越夫人接过平板,看了一眼:“《山村老尸》?”
“讲尸体的?”
安越夫人秀眉微蹙,心里升起抗拒之意。
“不是,那个字打错了,是师父的师。”
施然说,“这个电影主要讲的是一个教书先生去乡村支教的故事,就等于是宫里的先生为了乡村孩子的读书问题,特意过去教书。
电影十分的感人,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爱情教育片,我保证你看了后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知子莫若母,安越夫人看着笑的贱兮兮的施然,本能觉得这部《山村老尸》不是施然说的那样。
安越夫人看向柳山青,问:“山青,是这样吗?”
柳山青咽下嘴里的食物,说:“不清楚,朕……我没看过。”
施然不满道:“娘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我是你儿子,我能骗你吗?”
“你骗少了,”安越夫人说,“以前你六岁时,从外面回来,说是给我带了一个宝贝,结果是什么?一条死了的长虫。”
安越夫人犹记得她当时吓的头发都立起来了。
柳山青看了眼施然,这的确是狗东西能做出来的事。
“……那也是以前啊,我现在都这么大了,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哪还能做这么幼稚的事。”
安越夫人一听施然说马上要结婚,忙问:“你和山青已经决定了,什么时候成亲?”
安越夫人重重地松了口气,她儿子总算是要成亲了。
之前说过,随人基本上十几岁就成亲了,最晚的也不过二十岁。施然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却迟迟不成亲,当娘的如何不着急。
左丞相施远也没少为此发愁,只是碍于父亲身份不好催。
“不是说过了,等爹打完仗回来就结,”施然说,“你看我够意思吧,用天子的喜宴来庆祝他的胜利。”
安越夫人红唇微动,想说时间太久了,这一仗还不知道得打到什么时候。而且万一打败了呢……安越夫人想施然、柳山青早点成亲,最好是现在就成亲。
安越夫人一刻都不想再等。
“到时候给你生个大胖孙子,给你玩,免得你在家无聊。”
安越夫人笑了笑,她自然是乐意的,只是真有了孙子,以皇家的规矩,她到时候怕是想见上一面都难。
不过想到施然的作风,安越夫人又有些放心,那些皇家规矩管不到施然。
吃完午饭,施然、柳山青陪着安越夫人聊了会天。安越夫人体贴的主动让施然、柳山青去忙。
施然也没推辞,又聊了几句,和柳山青开车回宫。
安越夫人看着逐渐远去的粉色迷你电动汽车,裹了裹身上的虎皮大衣,回到房间。
房间充足的暖气,让安越夫人脱掉虎皮大衣,坐在椅子上,打开平板,正准备接着之前的看。
想到施然刚导进来的电影、电视剧,尤其是那部《山村老尸》,安越夫人犹豫片刻,出于对儿子的信任,打开《山村老尸》。
两刻钟后,在诡异的音乐中,安越夫人脸色难看,满心都是进宫将施然暴揍一顿的念头。
最终,安越夫人忍下进宫暴揍的施然的念头,关掉《山村老尸》,重新打开之前看到一半的电视剧。
电视剧还是很好看的,但现在安越夫人总感觉房里多了一些看不见的人,后背冒着凉气。
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施然,正乐呵呵的拿着然山剑,在暖房前的空地上练剑。
最基础的刺、砍等剑招,施然已经练了近两个月,动作上十分的标准,但每日的练习还在继续。
除此之外,施然还从上个月开始,练习套招。
施然格外喜欢练习套招,每次练习时,施然都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拿着木棍在自家店门前,乱挥乱打的时候,自感格外的帅气,就像是一代大侠。
实际上,施然现在舞剑,在柳山青、玉儿等人的眼力,确实十分帅气,具有美感。
“大兄~”
施重清脆的嚎叫声忽然传来。
施然扭头一看,施重又是那身中性黑袍的打扮,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衣服厚了许多,衣襟上多了一圈不知是何种动物的毛发,颜色跟她的衣服还挺搭的。
施重先是向柳山青行了一礼,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跟施然说:“大兄,要不要切磋一下?”
“女孩子家家的别就想着整天舞刀弄枪,做点你该做的事。”施然呵斥道。
施重一副欠揍的模样,挑衅道:“呦呦呦,大兄不是怕了吧。”
“是啊,怕把你打哭,”施然大言不惭的回了一句,浑然忘记了之前施然和施重切磋,每次都不是施重一招之敌。
施重刚要回击,施然抢先道:“你来有什么事?越郡那边有消息了?”
说着,施然耍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剑入鞘。
“不是,是匈奴那边。”
施然自然地将剑递给一旁端着热水上来的宫女,拿着毛巾擦了擦汗,问:“匈奴那边怎么了?”
柳山青也是看着施重。
“我们在匈奴的内应已成功暗杀匈奴单于,”施重说,“虽然匈奴单于命好没有立即就死,但也就这几天功夫了。”
施然和柳山青对视一眼,一边走向暖房,一边问:“详细说说。”
“是这样,自那次暗杀失败之后,我们在匈奴的内应就暂时潜伏,一直寻找时机。三日前,借着匈奴单于举办宴会,激励将士士气,我们的一个内应,趁他们不备,往酒里下毒。”
施重接着说:“匈奴单于、左贤王等在场的将领都中毒了。不过由于毒药被酒水稀释了,他们才没有当场死亡。”
“好,此人该记头功,”施然说。
柳山青接话道:“此战过后,召他回来,朕重重有赏。”
“诺,”施重说,“他是匈奴人。”
“匈奴人又如何?他既然在替我们做事,那就是随人,是我们的兄弟,”施然说,“回头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姓随姓,若是愿意,陛下赐他国姓。”
“诺。”
柳山青说:“将此消息立即告诉左丞相。”
“诺。”
“去吧,”柳山青说。
施然阻止道:“等下,把东西带回去。我和你嫂子给你备了点东西。”
玉儿适时的招呼宫女,将暖宝宝、热水袋、电热毯和保暖内衣等拿出来。
“谢嫂子、大兄。”施重拱手行礼,笑得露出牙齿。
施重走后,施然笑说:“这下好了,这一仗马上就可以结束了,而且若是顺利,说不定可以一举消灭匈奴。”
柳山青浅笑道:“现在说结束还言之过早,还是得谨慎小心一些。”
“那些左丞相他们的事,我们高兴我们的。”
“你刚才说国姓……大随没有国姓。”
“没有吗?那……就我们从百家姓里挑一个给他。毕竟姓什么无所谓,他需要的是我们的认同,我们要让他知道,他虽是匈奴人,但我们没有拿他当外人。”
柳山青赞同的点头,是这个道理。
施然想到郑和:“就姓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