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来到医院楼下,拨通顾北宸的电话:“少爷,手术很成功,饭菜也给姜小姐送过去了。她最后还问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另一头许久没有声音,李叔有些疑惑,拿下手机看电话并没有挂断,试探问了一声:“大少爷?”
“嗯,这几天我先不回别墅了,你照顾好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
三天后,南栎和姜南兮拿着江灏的检查报告,相视一笑。
“和你合作很愉快,没想到你不仅武力值高,医术也这么好。”
南栎朝她俏皮地眨眨眼,“其实我医术一般,我比较喜欢毒人。”
眼下江灏的情况已经彻底稳定,时厌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
“姜医生,实不相瞒,南栎之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中过毒,体内还有些余毒,麻烦你帮她看看。”
南栎自己都要忘了这事了,没想到这人忽然提起。
姜南兮秀眉微蹙,不赞同地看着南栎说:“你怎么不早说,哪怕是余毒也会危害身体啊。”
南栎笑着摸摸鼻尖,她能说她忘了吗?
姜南兮拿到她的报告,眉心慢慢舒展,“这个毒可以解,但我要花点时间把配比确定好,明天吧,药物配合针灸,一周左右就可以把毒素彻底排出。”
“但是,它对你身体已经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逆的,你以后还是会比常人怕冷一些。除此之外没有问题。”
虽然还有一点后遗症,但时厌和南栎已经很满意了。
为表谢意,南栎打算邀请她吃顿饭。
姜南兮思忖了两秒说:“吃饭就不必了,但我确实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下你。”
“你说。”
姜南兮从抽屉里拿出顾北宸的病历,只不过上面没有名字,“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一个病人的病历,我实在想不到成功率高于10%的方法。”
南栎接过仔细看,入目便是先天性心脏病,嘶,这是有点难搞啊。
起点已经很难了,越往后看她心底越凉,咱就是说,这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挺不容易了。
若是再不做手术,怕是就一年的寿命了。
须臾之间很多方法在南栎脑海闪过,但确实没有哪一种适合这个病例的。
“你这个病例确实很棘手,这份病历有备份吗?我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到方法。”
“有的。这份你拿着吧,麻烦你了,这个病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实在没办法了。”
鲜少看到姜南兮脸上满是焦灼之色,南栎心里有些疑惑,嘴上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仔细研究研究,你也不要太着急。”
姜南兮苦笑一声,“怎么能不着急,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再拿不出合适的方案,他就只有一年的日子了。”
回江灏病房的路上,南栎越想越心惊。她本不想深挖那个病人的身份,但姜南兮的反应实在太大了,要知道当初她知道江灏的伤时,也只是失态了那么一下。
如今回想起第一天见到顾北宸的状态,当时她只道这人天生的冷白皮,没有多想。如今想来……
时厌看南栎自从离开姜南兮的办公室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到最后更是乌云密布。
凤眸沉了沉,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你怀疑那个病人是顾北宸?”
南栎瞪大眼睛捂住他的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尤其这种话说出去影响多大你不知道吗?”
时厌拉下她的手顺势攥在手心,“好,我不说了。不过,如果真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南栎闻言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其实无论是谁,她都会尽力想办法,但如果是顾北宸的话,她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顾瑾年。
毕竟,那算得上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而且据她观察,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时厌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说:“现在不是担心那个的时候,若能想到治疗方案,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当然,也不要为难自己,我们尽力就好。”
南栎嘴上说着知道了,但回到病房整个人都没有休息,疯狂地翻阅资料。
就连午饭和晚饭都是时厌一口一口喂给她的,江灏的牙都要被他们酸掉,直接将二人轰到了隔壁房间,说他们的存在影响到他养病了。
到了凌晨十二点,时厌看着那人还没有停手的打算,上前一步挡住电脑,沉着一张脸说:“你已经坐在电脑前十几个小时了。”
南栎找了这么久,几乎没有有价值的,泄气地瘫在座位上。
“可是我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
时厌将人公主抱起来往浴室走,之后一手抱着人,一手给她挤好牙膏,“刷牙。”
南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迟来地不好意思起来,扭着身子就要下来,“我知道了,你把我放下来。”
时厌握着她腰的手臂猛地收紧,声音带着暗沉警告,“别乱蹭。”
南栎和镜子里他幽深的眼眸对上,嘴里的牙膏差点被她吞下去,莫名有些危险怎么破?
闭上眼睛加快速度,她现在已经感觉到了身上的酸痛,电脑前坐一天,是真废脖子和腰背啊。
她现在就想赶紧和她的床滚到一起。
下一秒,脸上温热的触感贴上来。
“唔?”
时厌见她刷完牙也没把人放下来,拿过洗脸巾温柔地给她擦拭。
“咳,我自己来吧。你自己也快去洗漱吧。”
时厌视线幽幽地扫过去,“我刚刚已经洗漱完了。”
“咳,是嘛,哈哈,刚刚查资料太专注了。”
时厌没有再说话,南栎有些摸不清他怎么了,难不成自己今天忽视他太长时间了?可是她在忙正事啊,将来她也不能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啊。
洗漱完这人将自己抱到了床上,就在南栎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只是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直起身打算离开。
“时厌!你,生气了?”
时厌背对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医院。”
南栎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扁着嘴说:“你忘了我怎么说的吗?我们之间要坦诚,你有什么想法要告诉我。”
时厌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拿起被子给她厚厚围住,略带艰涩地说:“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来到这里之后什么也帮不到你,只能干看着你自己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