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厌,顾瑾年,南栎还有江灏 ,出列。”
“你们四个人落下了一个月的训练。三个月后,所有人都会派发外出任务,所以在此之前你们要将之前欠的训练都补回来,否则直接淘汰。听明白了吗?”
“明白!”
“嗯,从今天起,由旁边这位罗恩教官单独负责你们四个人的训练。”
“滚吧!”
罗恩是刚退役的王牌雇佣兵,年纪不小,为人刻板严厉,看着面前四个人,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你们的时间很紧张,我也不和你们多说废话了。现在直接开始训练。”
南栎没想到来到这里面对的第一个训练项目竟然是猎杀老虎。
“这个项目也是对你们之前体能训练的一个收尾,武器有一把刀,不许用别的武器,二十分钟后我会回来。”
“对了,这是个人战,之后有团体战,相信规则你们都是懂得的。”
“艹,这刀都钝了,我一刀下去它的皮都不定能割破。”江灏第一时间检查手里的武器,没想到这么垃圾。
罗恩理都没理他,拎着酒瓶子就走了。
“南栎,你的刀怎么样?”时厌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刀,和江灏一样的情况。
他抿紧嘴唇,内心很担心南栎,但他阻止不了她,也帮不了她,只能希望她的武器能好一些。
“凑合。没时间了,它们过来了。注意安全。”
时厌的视线不得不转向自己面前,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她,过多的关注与担心没必要也没用。
最开始骂骂咧咧的是江灏,最后最先冲上去的也是他,但其实四人相差也不过四五秒,毕竟老虎的速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南栎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在老虎跳起来朝自己攻击过来时,手里的刀被她耍的都带了风影。
而她也趁着老虎瞳孔骤缩,动作微滞的瞬间,助跑两步下腰从它身下滑过去。刀成功地在老虎腹部划出长长的刀痕。
但她的胳膊也被老虎的后爪狠狠划出几道,痛感使她的胳膊都麻透了,差点连刀都握不住。
一声虎啸响彻基地,那把刀还不足以将老虎杀死,反倒激怒了它。
没有办法,南栎只能先往树上窜,在它使劲撞过来的时候,她抓住机会直接落在了老虎的背上,那把刀被她使尽全身力气刺到了它的喉咙。
完全没有意识地,一次一次拔出来捅进去,最后她和老虎一起瘫在了地上,都是满身的血。
时厌虽然人没有和南栎在一起,但自从他猎杀了老虎之后,目光就没从南栎身上移开过。那是比自己面对老虎更紧张百倍的感觉。
看见老虎倒地他紧握的双拳也没有松开,若不是仅存的一点理智,他早就冲过去了。
顾瑾年和江灏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去,他们两个结束得也比南栎要早。
尤其顾瑾年结束时正好看见南栎血淋淋的胳膊,他的双眼一片猩红,被旁边的江灏急急拉住,脚步才定在原地。
罗恩此时从旁边慢慢走来,他其实没有走远,他是有些看不上这四个人,但不至于眼看着他们送死。
“时间,任务达标。现在半个小时处理伤口进行休整。一会儿这里集合,进行其他训练。”
四人往医务室走的路上,其他三个人都不敢看南栎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在她身上,他们觉得要命的疼。
“你们三个可以了啊,明明你们自己也很狼狈,我伤口也就是看着吓人,一会儿敷个药就好了。”
“害,体能训练不是就剩一个团队项目了,之后的那些训练项目就好了。”
三人听到这话心里才舒坦一点,她说的没错,无论热武器的使用还是其他训练项目,南栎都名列前茅。
“也对,最难的你都熬过来了,未来你肯定越来越顺。”
江灏哥俩好地就要搭上南栎的肩膀,被一直注意着这边的顾瑾年和时厌同时拍开。
“艹,嘶——我胳膊上有伤口!你俩能不能轻点。”
时厌正好拍到了他的伤口,那痛感真是差点没把他直接送走。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抱住胳膊咬着牙骂这两人。
“她身上也有伤口,你一胳膊下去,她能受得住吗?”
顾瑾年完全没有同情他,谁让他先手欠的。
江灏嘴里嘟嘟囔囔,说不出狡辩的话。
“好啦,我又不是真的瓷娃娃,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搞得我很不自在。”
听到南栎的话,江灏又支棱起来了,“就是!你们看不起谁呢,我南哥多坚强啊!”
但他没想到马上他就要被打脸了。
医务室只有两个医生,江灏和南栎先坐下。医生处理江灏自己的伤口时,他虽然皱着眉绷紧神经,但一脸坚毅淡定。
可他在旁边看着医生处理南栎的伤势时,他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医生都无语地拍了他好几次,让他不要动。
等包扎好他挨着南栎的那条胳膊,他立马举起那只手挡住南栎的视线,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南南啊,你别看,一会就好了啊,一会就好了……”
南栎笑着摇了摇头,倒也配合得闭上了眼,酒精撒在伤口上时,她咬紧腮边的软肉,不发出一点声音。
但她不知道的,她的痛有一个人都知道,他也陪她一起痛。
时厌看着南栎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他什么都为她做不了,他只能陪她一起疼。
他一直仔细观察着南栎的表情,每当她眉头皱一下,他在袖子里的手就会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地用小刀划出一道。
顾瑾年没有他那么多的心理活动,他的目光不停在医生和南栎直接穿梭,每当南栎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他立马就和医生说:“医生你轻点,她怕疼。”
医生到最后都直接翻白眼了,怕疼谁来这啊,再说了,坐这的人什么话都没有,这俩人事怎么这么多。
旁边年长一点的医生笑着和南栎说:“你的朋友们都很爱你,这就是伤在你身,疼在他们心啊。”
南栎的脸上瞬间爬满了笑意,睁开熠熠生辉的眼睛,看向医生:“是的,我也很爱他们。”
哪怕明白南栎的意思,顾瑾年听到这句话时,心跳还是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