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人一脸认真说出自己的愿景,南栎的心像注入了一股热流,暖暖的。
南栎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嗯,一定会的。”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
幼宣,新的一年到了,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替我们报仇。
也希望你能保佑这世界正义当道。
这时时厌披着一身寒霜来到病房门口,明明很嘈杂的环境,他却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
将透着寒气的外套脱下,他推开了门。
但他没想到的是映入眼帘的是两人紧紧交握的手,冷气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南栎扭头看见时厌的瞬间就想抽出手,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心虚。
但顾瑾年在那时也使了力,不仅没抽出来,还被攥地更紧了。
顾瑾年一副主人家的姿态,表情却实在算不上友好,“回来了?坐吧。”
收起脸上的阴鹜,他忽略存在感极强的某人,直直看向南栎,
“南栎,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聊聊。”
时厌现在脸上一脸平静,顾瑾年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听到这句话还是下意识收紧了握着南栎的手。
“嘶——”
南栎一把甩开顾瑾年的手,看着自己手上被攥出来的印子,她没好气地说:
“有劲没地使自己做训练去,你想把我手捏碎啊!”
顾瑾年也看到了南栎手上的印记,有些愧疚地说:“抱歉,我刚刚愣神了,要不要找医生开点药抹抹。”
南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印子一会就下去了,大可不必。”
“时厌,那咱们出去说?”
顾瑾年抓住南栎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他有预感不能绝不能把空间单独给这两人,万一时厌真的表白了,自己可就彻底玩完了。
“有什么不能在这说的?我和南栎都刚回来不久,身体都有点不舒服,我们俩都不会离开这里的。你要么就直接说,要么就别说。”
南栎发现这人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了,用力掰出来自己的胳膊,离他好几步远。
“没事,我和时厌就在楼道里面,一会就回来了。”
顾瑾年看着南栎离自己越来越远,心慌地直接站在她前面不让她走,“不行,我不同意。”
南栎真是被他整无语了,“你到底要干嘛啊?我们俩一会就回来了。”
看出来南栎铁了心要出去,顾瑾年咬咬牙,不得不转变策略。
“南栎,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你说你对时厌没有男女之情,你只把他当哥哥。”
南栎被他的话雷得外焦里嫩,她和时厌本来关系挺正常的,他这么一说倒显得她好像图谋不轨。
时厌该不会误会我吧,啊啊啊啊,毁灭吧。
她现在根本不敢看时厌是什么表情,阴着一张脸咬牙切齿,
“顾瑾年!你是不是有病!闭嘴!”
顾瑾年说完那句话就一直看着时厌,哪怕这人隐藏得很好,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的紧绷。
心里的紧张感消去不少,他还要加把火,让这人告白的话彻底说不出口。
低头看着恨不得吃了他的南栎,他故意坏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忘记了,一会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时厌以后怕是朋友都不想和你做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南栎一脚踹在这人腿上,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回来就把你嘴缝上。”
轻咳两声,有些尴尬地冲着时厌说:“他说的话你往心里去哈,他就是故意说那话气我呢。”
时厌温柔地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顾瑾年那番话分明是要讲给他听,他这是怕自己表白吗?那真是可惜,他怕对了。
至于他说的做不成朋友,呵。
自从他发现他喜欢南栎开始,他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要么南栎和他在一起,他们会是恋人、是夫妻,会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要么南栎拒绝了他,他远离她,专心准备自己的复仇。他终究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在别人怀里,他怕他忍不住对她做出可怕的事。
转眼间病房只剩下顾瑾年一个人,他闭上眼想缓解内心的慌张,但手都被掐出血了,他的心还是静不下来。
只感觉现在的一分一秒都是那么漫长。
南栎跟着时厌来到楼梯拐角,他背对着自己半晌没说话。
“时厌?你还好吗?”
时厌鼓足勇气扭过身将南栎抱在了自己怀里。
“南栎,我喜欢你。”
南栎本来要拍他背安慰他的手顿在半空,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了。
“你,你说什么?”
她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她这是被表白了?
时厌凑近南栎的耳朵,低沉暗哑的声音扑在她的耳垂,激得旁边的小绒毛都立了起来。
“我说,我喜欢你。时厌喜欢南栎。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想娶你,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喜欢。”
南栎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朝头顶涌去,她的脸就像熟透的苹果。
有些心慌地推开时厌,转过身轻拍自己的脸,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不是没人给自己表白过,心跳这么快干吗?淡定,淡定。
时厌看着南栎这副娇羞模样,心里安定不少,这是不是证明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
“南栎,别紧张。正好你冷静的时候听我讲讲我的情况吧。”
南栎胡乱点点头,眼睫飞颤,冲击太大,她要缓缓。
“我之前说的妓女母亲,其实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的亲生母亲叫舒斓伊。亲生父亲叫谢宸。”
南栎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在听到这两个名字后,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眼睛睁得圆圆的,是她印象中的那两个人吗?
时厌自然看不到南栎的表情,但他大概也能猜出来。
“你应该听说过这两个名字,东南亚最大的毒枭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