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谁是张三?(二更)
吴晨皱眉想了想,曹炳善奄奄一息,自己一定会问谁曾来探望过,这些衙役狱卒,怎会因为几两碎银守口如瓶?
所以那个人不会这么傻,这种事又不能假手于人,谁会写那些东西?既然他必须亲自来,那便一定会被衙役和狱卒看到,若是没有看到……这个人怕是已经出师了。
吴晨又问了曹炳善昏迷当日当值的狱卒,几名狱卒都回忆不起那日晚上的事情,不仅不记得当值发生了什么,便是转日清晨如何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吴晨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他赶紧回到宅子,直奔自己的屋子,这一路上都在懊恼,本来是想救曹炳善一命的,没想到差点害死了他,曹炳善被挪到宅子里可超过了三日!且若是未曾将曹炳善挪到宅子里,或许还能亲眼见到有人来施法,让曹炳善的魂魄回到肉身上,吃吃喝喝续命,然后再故技重施。
吴晨推开房门大步迈进屋内。
屋内大头正在床上睡午觉,地上的苏常正在傻傻的发愣。
看着被捆得结实又满头白发的苏常,吴晨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千算万算,你没想到身边人会背叛你吧?”
苏常慢慢的将视线转到吴晨身上。
吴晨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水已经凉了,他却一饮而尽,然后乐呵呵的看着苏常。
这时门被推开,俞世安走了进来:“我刚要去县衙找你,你便回来了,可有收获?”
吴晨笑道:“收获颇丰啊!”
“哦?快说来听听。”俞世安坐到吴晨对面,着急的说。
“曹家灭门案俞副使大概知道些吧?”
“知道一些,之前我见高二抱回来一人,说是叫曹炳善,就是县衙认为的凶手,我问了高二几句,高二说这个曹炳善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应是知道些什么,现在被你医好了?”
“我哪有那本事!俞副使可还记得第三个山洞中,那些活着却如同死了一般的人?”
吴晨说着话,眼睛却仅仅盯着苏常的表情。
“自然记得,这畜生何等残忍,竟是活生生的将活人的肉身和魂魄分离,又用那怪物吸食人血。”
苏常浑身一颤。
吴晨说:“那曹炳善也是如此被人活生生的将魂魄剥离肉身。”
苏常大惊,竟是抬起头来看向吴晨。
俞世安恼怒的指着苏常问:“是他?”
吴晨摇头说:“是他的好徒儿。”
“不可能!”苏常喊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八个徒弟,有几个已经学成了?怕你自己都不知实情吧?”
“不可能!不可能!”苏常使出全力嘶吼。
俞世安强按住心中的惊讶,在脑子里稍微捋了捋,便找到问题的关键,说:
“除非你这邪术世上还有他人会,可他人又怎会与老界山扯上关系?这事儿要么是你亲自所为,要么便是你的爱徒,不会再有旁人。”
吴晨盯着苏常的表情,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在这短短几日中接连受到重击,吴晨有点担心他不能坚持到被凌迟处死,看样子大头早晨喂粥是很有道理的。
“莫急莫急,咱们一起从头捋一捋,或许能推断出不一样的说法,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不管有没有五百兵士遇害的事,你那八个徒弟都应该在前几日被人接走,这本就在你们的计划之中,你自以为有所成,是时候显摆一下了,我说的可对?”
苏常没有说话,只是喘着粗气听着。
“我来到阳安县是为了查五色玉石案,那五百兵士是为了护送五色玉石途径阳安县的,但他们遇害并非在老界山下,而是半夜被人挪过来的,山下都是你们的人,却无一人知晓,等到转日清晨,县衙便收到报案,等你们的人知道的时候,县衙的人也到了,而你的八个徒弟也住在山下茅屋中,这么大的事,你怎会不命人严查?命谁查?自然是你那几个乖徒儿,所以,什么都没查到。”
吴晨顿了一下,苏常的面色愈发的苍白。
“你也知道这必定是自己人做的,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徒弟?有吧?但你这些年没怎么教他们,在你看来,他们什么都不会,不过就是几个跑腿的,又怎会做出这种事?可你的人查了那么多日,却没能找到叛徒,怎么办?想换人又不知道换谁,总不能全换了吧?正在你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我来了,他们又动手了。”
“当然,在我来之前,你也没有真的把这件事看得很重,之前也是皇城司的人在查案,他查的方向是方圆百里内的山匪,你觉得在他查明白之前,你这边也差不多都弄好了,你可以带着练得的狰鬼,血尸鸟撤了,至于那些山下的假村民,自然都会埋骨老界山。”
“那日幻境中你曾问我,明知五百兵士的死是陷害老界山,为何我还要追查老界山?你说谁吃饱了撑的用五百兵士陷害一个修行的隐士?必定是有缘故的,再加上有人一直在不断的引导,你说谁有这个本事?对你们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怎会将我们往道观那里引?”
苏常呼吸越来越急促。
“五百兵士同时被杀本就匪夷所思,我仔细想过,现在你也帮我仔细想想,想要同时杀了这么多人,需要多少毒物?我换个问法,五百兵士怎会同时服下毒药?我这么问你能听懂吗?毒发是需要时间的,五百人不可能同时喝下什么或者吃下什么,只要见到同伴有倒下的,剩下没喝没吃的怎会继续服用?”
俞世安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必定是先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五百兵士,再用毒药毒杀。”
苏常的脑袋重新靠到地面上。
吴晨笑道:“这么看,你的徒弟或许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他们不仅学到了你不想让他们学的东西,且,比你有脑子!你一颗心都在折磨人上,他们轮番对你说些什么,你自是不会多想。”
“是谁?是谁?”苏常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