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一听,这是不怕陈忠知道,那还犹豫什么?赶紧示意平姑家人进院子。
平姑家人以为是主人妥协了,兴高采烈的进了院子。
吴晨站在影壁墙旁,又说:“关门!”
大门即刻被上了门栓。
吴晨即刻又喊了一个字:“打!”
高二等的便是这个时候,撸袖子只几拳下去,平姑的家人便都喊着救命倒地不起。
许大也没闲着,他跑去找来一根长鞭,一鞭鞭抽了下去,平姑的爹娘兄弟除了在地上翻滚哀嚎,想找机会哀求都不能。
前院这般大的动静,把顾世明和张渊吸引了过来,顾世明急着看怎么回事,都忘了拿扇子。
他连跑带颠的到了吴晨身旁问:“他们如何得罪你了?”
张渊喘着粗气这时也赶到了,竖起耳朵听着。
吴晨背着手,正义凛然道:“替天行道!”
顾世明挑了挑眉说:“别逗!到底因为何事?”
高二走过来解释道:
“他们家不把女儿当人,为了给儿子娶亲,已经卖了两个,如今又要卖大的,只看谁给的银子多,不论是火坑还是狼窝,女儿不从,他们又是打又是饿,折磨的没个人样。”
张渊问:“你们如何得知?”
高二说:“这家女儿叫平姑,平姑逃出来去乱坟岗给自己挖坑,准备死里面,我们正好……经过乱坟岗,便救下来了。”
这时许大抽累了,其实若是放开了抽反倒不累,可许大要控制力度怕几鞭子将人抽死,这样一来不痛快不说,还会累。
许大将鞭子递给高二说:“你打一会儿。”
吴晨抬手拦了一下,高声问道:“可知为何打你们?”
平姑的娘哭着喊道:“没天理了,拐了人家的闺女还要打杀了我们不成?”
“继续打!”吴晨厉声喝道。
高二挥起鞭子,平姑家人的哀嚎声又起。
显然,平姑的爹娘被这宅子蒙了眼,以为就是一个富户,还想着争辩几分。
大头是跟小太监同时出现的,小太监对吴晨说:“司尊说:何必这般吵闹,杀了便是。”
吴晨笑呵呵的说:“这一家子着实膈应人,直接杀了便宜他们,还需死前折腾一下才解恨,烦劳你跟司尊说一下,马上便不吵了。”
小太监瞥了一眼地上的四人,竟是打出了屎尿,小太监捂着鼻子走了。
大头这才上前兴奋的问:“我睡得正香,便觉得有声音,吵得很,醒来以后还以为是杀猪,即刻就闻到了肉香……他们是谁?”
大头指着地上的四个人问。
高二只抽了三鞭子,落下扬起必定打着两人,高二用力比许大猛些,只这三鞭子已经让四口人招架不住,又惊又吓的满地污秽。
顾世明站到回廊上捂着鼻子说:“你说你把他们关在一间屋子里打多好,这院子还如何待?”
吴晨扭头看向顾世明说:“那你便回房待着,我刚也是一时气愤,确实着急动手了。”
“贵人若是,若是嫌我们聒噪,训斥几句便是了,何必……”平姑的兄长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可怜巴巴的说:“若是因为平姑没有伺候好贵人,说与我们知,我们……”
“打!打他一人!”吴晨懒得废话。
高二连着抽了三鞭子,平姑的兄长连哀求声都发不出了。
“卖平姑是为了给谁娶亲?”吴晨冷着脸问:“你们想好了,不说实话便会继续挨鞭子,打死为止。”
“为,为我家幺儿娶亲。”平姑的爹爹赶紧答。
“不是不是,是为了给长兄还赌债!”
“乱讲!就是为了给你娶亲。”平姑的娘喊了一句。
吴晨冷哼了一声,问:“平姑愿意吗?”
“她,这跟她愿不愿意有何关系?若是,若是……”平姑的娘朝着吴晨爬了几步:“贵人若是看上她了,那便是她的福分,为奴为婢为妾全凭贵人喜欢,卖身银子多给些便是了,也不枉我们将她养大……”
吴晨气笑了,说:“这时候都不忘要银子!真是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说罢看向周围几人,余光却看到平姑站在回廊柱下。
吴晨扭头看向平姑,平姑看起来很平静,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吴晨,吴晨心里不由得一酸,生长在这个家中,这十几年的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吴晨再转头看向地上的四个人,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四个畜生罢了,何必浪费时间。
吴晨看向高二说:“先关到柴房饿两顿,得空了再说。”
高二点头。
大头不解:“这就完了?之前那么大的动静,怎这么快便完事了?”
吴晨说:“睡觉!”
当着平姑的面再动手,吴晨觉得不好。
……
热闹没热闹起来便结束了。
但宅子里的人对吴晨的看法可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就今早这件事,换做宅子里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顾世明也是不敢做的,可吴晨不仅在未禀明陈忠的情况下做了,动静闹得还挺大,可陈忠竟是半句指责没有。
吴晨没工夫想这些,回到屋里便睡着了。
……
这一觉吴晨睡到下午申时初,起身后便去柴房看了看四位畜生,恰巧平姑也在,且平姑是给四人送饭的,吴晨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吃完了才说这些,吃之前你们为何不说?你们说了看看我还会不会给你们吃!”
“你如今是找了个好靠山,转头便欺负起自家人来,你真是黑了心肠!若没有我与你爹爹养你……”
“省省吧!养猪养鸭养鸡是为了杀的,我与他们没区别,你们倒不如在生下我时便将我溺死,也省得被你们打骂,或者早早的将我卖了,我受他人欺负总还会想着若是我爹娘在身边,我必不会受这种罪,你们偏让我看清你们的嘴脸,今日这餐饭你们吃了,我算是报答了你们的生恩,从此之后,咱们之间再无干系!我也不会再来送饭。”
“你说没干系便没干系了?你又欠抽了!你等着,等我们带你家去,看我不好好……”
平姑兄长话没说完,吴晨推开柴房的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