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的?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饿死就说明有救援机会,而且时间还特别长。
能饿死就说明坠崖带来的伤害并没有那么大。
而在无水状况下,一个人能活2-7天。
即便把伤势考虑进去,以甲斐玄人这种弓马娴熟的身体素质来看,三天救援期肯定是有的。
在这种情况下,见死不救的可能性还真就挺大的。
众人思索时,上原由衣也在继续详细描述尸体的状况以及她自己的推测。
身体上很多撞击伤,流了很多血,腰部骨折无法站立。
山谷下终日不见阳光,平时也很少有人经过悬崖下方。
尸体被发现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听着上原由衣的描述,众人再度疑惑。
这越听越像是意外事件了。
那你搁这儿说什么见死不救呢?
自我矛盾可还行?
毛利小五郎有些无语,揶揄道:“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找啊?”
这句话顿时点燃了上原由衣的怒气。
“当然有认真找了!”
“警察还有村民全部出动,日以继夜!”
“全村的人都很敬仰甲斐巡警的为人。”
“他充满正义感,亲切又善良,我从来没有看见这村子里有什么人说过他的坏话!”
“所以他失踪后,全村人全都拼命地找他!”
上原由衣的语气带有浓烈情绪,给糊涂侦探顶得都有点自责了。
可事实上,越是这种描述,那现实就越是显得离谱。
毛利小五郎声音服软,“那为什么会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呢?”
这时,虎田繁次开口说道:“是因为落叶,尸体很不巧被落叶盖住了,所以在被风吹开之前,尸体一直被掩埋着。”
说着,他终于有了几分失落的神情,“我哥哥的遗体掉在视野比较好的岩石上,所以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可即便如此,这个说法也不够有说服力。
毛利小五郎、柯南,以及服部平次全都不怎么相信。
他们不是不信这整个过程,而是不信真的会没人发现将死未死的甲斐玄人。
甲斐玄人是骑马坠崖。
沿路痕迹什么的不用多说,很容易找到。
即便有落叶掩盖,在有警方参与的情况下,马蹄印也不会完全失踪。
甲斐玄人受伤了那也是会呼救的。
另外,尸体被落叶掩盖这种事情...主打的就是一个离谱。
秋天落叶多,森林风也大。
见过满地都是落叶的,没见过哪个地方自然堆一堆落叶的。
即便在特殊地形和风向的影响下,会存在这样的特例情况,可落叶累积那也是个时间跨度非常久的项目。
单纯靠“风”这个搬运工,几天内干不出这么多活。
再退一步讲,即便真的可以。
那马的尸体呢?
马可比人大多了,是那么容易被落叶掩盖的?
落叶具有一定的“流动性”,在马的肚皮上根本就留不住。
如果连人带马都被落叶覆盖,那少说也是至少半米深的落叶层!
暂且不说几天时间里风能不能吹来这么多落叶。
能达到这种程度,落叶层又岂是靠风就能吹开的。
再再再退一步。
就算所有条件都在自然情况下实现了。
那尸臭总能闻到吧?
人加上马的尸臭那是很恐怖的。
哪怕人闻不到,动物呢?
这么大个村子连条狗都没有?
这么大片山林,一只动物都没有?
总之,结合常识来看,甲斐玄人的死蹊跷无比,绝对不可能是意外事件这么简单。
所以,把“见死不救”这样四个字提出来的上原由衣也被侦探团标上了“高看一眼”的记号。
而虎田繁次直接标记为六年前甲斐案的嫌疑人。
这哥们儿太可疑了。
因为他现在自己的说法出现了漏洞。
柯南问他找他哥哥尸体是不是也是全村人一起去的,他说是。
结果上原由衣直接反问,说他一开始的说法明明是去洞穴寻宝的途中偶然发现的尸体。
除此之外,针对“蜈蚣”,虎田繁次闪烁其词,这不清楚那不知道。
结果现在一聊到六年前的甲斐案他就全想起来了,甚至还记得细节。
上原由衣开篇点题说是“见死不救”,他找到机会就是各种找补,试图把案件描绘成意外事件。
要说这家伙不知道点内情那真是鬼都不信。
他连糊涂侦探都骗不过去!
坐下来还没用到五分钟,侦探团就已经大致摸清楚了思路。
根据经验来看,甲斐案应该跟多人有关。
虎田家跟龙尾家现在各死一个,虎田繁次又有嫌疑。
从情理和行为破绽来看,虎田繁次并不具备杀人能力。
所以,相应的龙尾家剩下的两个年轻人当中,应该还有一个知情人才对。
同理,龙尾景本人给大家的初印象也很不错,虽然他是甲斐案的实际受益人,但杀兄这种事情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因此,服部平次和柯南已经把怀疑的目光对准了龙尾景的妻子龙尾绫华。
但考虑到不能排除龙尾景非常会演的可能性,他的嫌疑也没有完全归零。
这对龙尾夫妇当中,必有甲斐案的知情人!
甚至很可能就是凶手!
龙尾绫华当前的嫌疑权重在90%左右。
柯南跟服部平次默契对视一眼,打算再听听爆狼发言。
正好毛利小五郎这时也追问起虎田繁次那个洞穴的事情来。
然而,天不随人愿。
虎田繁次刚辩解了几句,说那只是自己的嗜好,洞穴也没什么,下一刻屋室门便被打开,虎田直信夫妻二人一同走了进来。
“什么嗜好,老是不好好工作,只知道迷恋不切实际的事情!”
虎田直信进门就开喷,“虎田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喷完自己儿子,他又看向毛利小五郎,问道:“毛利先生,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啊?
你问我啊?
糊涂侦探瞬间为难起来,干脆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的话很长。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复盘。
唯独铃木裕介坐在边缘位置,手指不停玩弄小萝莉的头发。
轻轻扯一下、闻一下、搓一下、撩一下,实在无聊还顺手帮灰原哀掏了一下耳朵。
打理眼睫毛,刮刮小鼻子,戳一戳灰原哀鼓起来的小脸蛋,再把小萝莉无奈扭开的脸颊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