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见她身着华服,头戴珠翠金饰,雍容华贵,向前而来走的那几步,更是摇曳生姿,哪里有太后的模样,活脱脱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妖!
嫪毐瞬间就被赵离姜的美貌俘获了!
自己也是阅女无数,可从未有哪个女人能与眼前的女人相比较,别说是比较了,那些个庸脂俗粉,连这女妖的一根脚趾头都算不上!
只瞧着她虽是满脸写着怒火,但更是美的惊心动魄,嫪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赵离姜向他走近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安排个太监伺候?!”
赵离姜压着怒火,见此人英俊,也猜到了吕不韦的用意。
“你该不会是以为送个太监给我,我就会放了你吧?”
嫪毐近距离地观察着赵离姜,从发丝到裙摆,一眼都不落,看的愈发贪婪。
吕不韦见一旁的嫪毐正看着太后发愣,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令其不觉生厌,他轻咳一声,嫪毐才回过神来。
“小人嫪毐,拜见太后。”
说罢就跪下行礼。
“你,送我个中看不中用的太监做面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赵离姜了!”
吕不韦此次与她保持了距离,不似从前般亲近,只见他做楫行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
“太后曾经说过,要我吕不韦对您负责,今日特地引荐嫪毐给您,也是为了对您负责。”
随后,吕不韦在赵离姜耳边轻声说道
“此人,乃是一名假太监。”
“什么?”
赵离姜大惊。
随后,吕不韦又轻声说道
“他自然不是普通人,其阴关桐轮而行”
此话一出,赵离姜更是面色潮红,见其冷笑着,自然不信。
“你当我是这么好骗得?三言两语就被你给唬弄了?”
吕不韦见她不信,又急着脱身,没办法只好命人推辆板车进来,要当场给表演一下。
跪在一旁的嫪毐惊呼道
“虽然我有绝活,可也不用让我当场表演吧?我又不是街头杂耍的!”
此话一出,吕不韦与赵离姜顿时哈哈大笑。
赵离姜并未再说什么,而是转过身亲自扶嫪毐起来。
“你随我进来。”
她不再看吕不韦,也不再跟他说话,在带着嫪毐回寝殿时,赵离姜就明白,这个男人是狠心要与自己分道扬镳了,在仕途与情爱面前,他又再一次选择了仕途。
远在赵国的式弥,眼见着约定之日逐渐接近,却也未等来嬴政的任何消息。
她虽有些忐忑不安,可也未跟任何人提及,倒是第六感作祟,她隐隐觉得,嬴政可能不会来了。
虽在秦国,可也不是相隔天涯海角,派个人来传个话,又或是写一封信都可,但嬴政去后整整一年时间,自己也未再听闻他的半点消息。
燕丹的身子越发健康起来,虽仍有些轻飘飘的,感觉身子空荡,可也不像前些时候那样,整日躺着,面色苍白,偶尔喝几口小米粥还都吐了。
不过这些时日,倒还不如躺着。
这是燕丹的心声。
在他起身想要出门走走,想在院子中晒会儿太阳时,总能看见李牧这个家伙,在自己家进进出出,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两人意外擦出了不友好的火花,燕丹与李牧,都知晓对方对式弥的心意,即便这二人都未曾对式弥开口过,可当两人在院内擦肩而过时,燕丹总会情不自禁地质问道
“你天天往我家跑,究竟何意?”
自从燕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直接拖累了式弥病倒后,李牧对他的印象大大改观,从前虽觉得他有些文弱,倒也是个有用之人,怎么说也有独当一面的本事,可今日看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受不了一点刺激,不仅如此,心眼也小,嬴政归秦后,他就开始性情大变,不用问式弥也知道,她这一年不好过,不仅要面对这赤贫的家,还要面对他时有时无的臭脾气,真当是憋屈的很!
即便不合礼数,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燕丹倚在自己门房边,看着满院子李牧派来的下人,更是觉得心烦。
曾经这里是和式弥单独相处的天地,如今倒让这些外人给占了!
趁着式弥去其他屋子忙碌,燕丹拖着孱弱的身子走到李牧跟前,此刻的他哪里像个大将军?他竟然在院内亲手帮式弥晒那些采来的野菜!正当是一道奇观!
“李将军,我这几日被病痛缠身,这个家里里外外,多亏了你照顾。”
李牧当然知晓他上前攀谈的目的,也是丝毫不客气。
“既然知晓,就早些康复,也好让式弥多休息休息。”
见他没给好颜色,燕丹也是沉着气,再次问道
“李将军身居要职,公务缠身,整日往我这小屋跑,究竟何意?”
两人第一次针锋相对,李牧见他露出了少见的凶相,倒也不怕他,只是冷笑一声,转头说道
“何意?我喜欢式弥啊,怎么?这个理由够了吗?”
“你!”
燕丹根本没想到李牧竟然承认的如此干脆!比起自己克制又压抑的感情,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如此坦荡!
因为李牧的直白,让燕丹一时哑口,不知该如何回怼。
“怎么?你很意外?”
李牧笑着整理着手头上的野菜,式弥总是把它们排的整整齐齐,虽是一些再普通又不值钱的野菜了,但经由她这么一整理,也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燕丹冷笑一声,说道
“式弥心中时时刻刻都想着阿政,你的感情……多数也是自作多情罢了!他们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你觉得……你有可能和她在一起吗?”
李牧不慌不忙,甚至和颜悦色地回应道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要和式弥在一起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将这份心意告诉她?”
当李牧抬起头,恰好看到式弥捧了一把野花从屋内出来,她扬着明媚温柔的笑容,看到这样的微笑,李牧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我从未妄想过能和她白头偕老,也从未想过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她要去秦国也好,想要跟嬴政在一起也好,只要是她的选择,即便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