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橘色的闷罐车铿铿锵锵由东向西威风凛凛地压了过来,临近包头火车站时,火车鸣起了响彻天地的汽笛。蒸气机车头上喷着滚滚白烟,红漆刷过的车轮间吐着白雾,咣当咣当的巨响压得地面胆颤心惊。
这是一列从上海开至甘肃的列车,车上满载着从上海等地从日租界逮捕的数千名漏网日侨,这些日侨在先前大都躲到了公共租界,为了逮捕他们,上海国民警卫队奉切断了对租界内的一切供应,最终迫使公共租界同意将9536名从日租界逃到公共租界的日侨移交给中国当局。
每一节火车车厢里都像沙丁鱼罐头般拥挤着数百名日侨,男人、女人、老人、儿童。车厢内中弥漫着酸酸的人汗气息和浓烈的尿臊味,像这种闷罐车原来只是运载煤炭、木材和动物的货车,没有的厕所,没有供水,没有座位。
长途的运行,这些囚犯们随地大小便,以致车厢内浊臭难闻,空气几乎令人窒息。囚犯们都拥挤在车厢内,一些幸运的人屈着双腿坐在车厢地板上,另一些人则要侧着身子站在那里。几十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得到的只是两杯饮用水和几个杂面馍。
此时这些日本人又累又怕,饥渴不停的折磨着他们的神经,对未卜命运的恐惧,撕裂着每个人的心。而在战争之前,他们大都住着日租界内,享受着丰富多样的食品和舒适的生活,而现在他们却要为未知的命运祈祷着。
在列车首尾的两节客车车厢内,乘坐着一个连的上海国民警卫队官兵,他们是奉命将这些人扣送到西北省鄂尔多斯地区的集中看守营。国民警卫队的这些星期天士兵,此时大都坐在坐位上用打牌或是闲聊着旅顺前线的战局,以打发着漫长的“旅行”,在他们看来,这不过只是一次旅行而已。
端坐着的座位上的宋铭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的望着车窗外,距离铁路不远处的中国第三大钢铁厂包头钢铁联合企业的高炉冒着浓烟,宋铭仁可以想象从这里运出的钢铁在兵工厂铸成炮弹、武器被倾洒在日本军队和日本本土。
“不知道樱子和老师……”自从报纸上提到东京被炸成废墟后,宋铭仁心中对总是牵挂着那个等着自己的女孩。
就在这时火车缓缓驶入了火车站台附近一处货场,隔着窗户,宋铭仁看到一队穿着国民警卫队军装的士兵站在月台上,一名中尉在月台上来回渡着步子,他们是来接受这些日侨的,根据命令宋铭仁的任务就是把日侨押送到包头。
“……列车上一共搭运4756名日侨,途中有2人因病死亡,已经在郑州进行的处理。请您签收!”
宋铭仁留意到在自己提到死亡数字时,那名中尉抬眼看了一下自己,似乎有些好奇。
“你在日本留过学?”
中尉在接过接收单上时,随口反问了一句。
中尉的反问让宋铭仁一愣,他怎么知道。
“……啊!战前我在东京……”
话未说完,中尉的说出的话让宋铭仁心头一颤。
“难怪路上只死了2个!”
或许是注意到眼前的这名上海国民警卫队的准尉脸色有些不对,中尉便拍了拍宋铭仁的肩膀。
“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说你是亲日派的意思,你要知道……他们欠下了我们太多的血债!而且……我本人也在日本留过学!长崎工业专门学校!”
此时货车车厢已经被打开了,西北省国民警卫队的士兵在清点人数,一个车厢清点完人数后便开始分发食物和水。早已饥渴难难耐的车厢内立即发生的哄抢,男人的喧嚣声,女人的争吵声,儿童的哭声顿时在车厢内响彻着,但没有人敢挤出车厢半步。
看到车厢内的哄抢,中尉眉头一皱。
“这群畜牲,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秩序吗?”
此时货车站台上因这些日侨的喧嚣而变成了如市场一般嘈杂之地,中尉随手把手中的接收单甩给身旁的四级军士长,快步朝着的列车走了过去。
“保持肃静!”
中尉的命令显然并没有起到作用,车厢内依然哄抢着并不多的食物。
在命令无效后,一脸冰冷的中尉迅速掏出铮亮的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抵在车厢门旁的一个日本男人的额头。车厢内的空气在瞬间凝固,车厢内顿时静得落下一根绣花针也能听见声音。
望着取出枪的中尉,宋铭仁一下呆住了。这时中尉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慢慢地收起枪,看了一眼车厢内被吓呆的这些日侨。
“肃静!”
朝着中尉放下了持枪的右手,朝他走去的宋铭仁这才放下心来,而满车的日本人同样把悬着的心放回到原来的地方。然而,就在满车的日侨为从地狱重返人间暗自高兴的时候,一脸冰冷的中尉突然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那个日本人。随后冲着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像针锥一样扎着所有人的的耳膜。那个半秒前还庆幸着自己捡回一条命的日本人颤抖了一下,便一头扎倒在月台上,快步冲上前去的宋铭仁,看到他的额头上炸开一个乌黑的洞眼。
出奇的是车厢内并没有响起尖叫声,尽管宋铭仁注意到车厢内的人此时都吓的浑身颤抖着。
无法接受这种变故的宋铭仁望着杀人后面无表情把手枪装回枪套中尉。
“长官,你……我会向宪兵队和军事犯罪调查处反应此事!”
“请便!我叫李文照,还有……我是旅顺人!”
转过身的中尉随口回了句。
“我是旅顺人!”
听到这几个字后,宋铭仁的心头一颤,有些不可思议看着那个看似的冰冷无情的中尉,看着他的背景,宋铭仁可以想象在他的心中的强压着多少对日本人的仇恨。
旅顺!
“……王家院内外的尸体,密集到几乎无法让人立足。只要朝前走,就会踩到地上的尸体,此次日军第6师团撤退过程中马店、鸡窝屯、肖堡、王家院一带,被惨杀军民同胞,为数万人以上,其中以王家店为最,该地同胞均已全部杀光,几无任何幸存者,村旁河水为之变色,迄今死尸仍未能得已全部掩埋,河内之浮尸,无从估计数目。此即中古时代所作之‘血洗’,今日亲见于王家院者。旅顺惨案堪比“扬州十日”,仅王家院一地,惨遭屠杀同胞达两千七百六十三人之多,满地尸首,河水为赤,浮尸断流,惨绝人寰……虽未见旅顺之消息,但想级30年放旅顺大屠杀及今日旅顺诸村镇之惨状,……念及此,我等无不日夜为旅顺难胞祈祷……”
第6师团撤退途中的屠杀改变了国人对这场战争的态度,国会紧急修改“战时监视日侨令”,通过决议将国内日侨逮捕并收押于集中看守营。即便就是那些曾经尚觉空军轰炸日本城市使用燃烧弹过于残忍的国人,也开始呼吁把日本彻底荑为平地,杀光日本人报仇。
甚至在国际上曾经指责中国空军“暴行”的舆论也随之禁声,轰炸的结果虽残酷,但绝不及有组织的屠杀之寸毫,甚至于在国会之中,一部分国会议员要求通过决议,以让国防军不得接受任何一支关东派遣军部队投降一事,当然这并未获得通过,不过国会议员们的要求,显然得到了军方的响应,据说到现在为止,在辽东作战国防军还未能俘虏一名日俘,那怕就是武装侨民。至于集中监管日侨,那些国家也只不过是希望中国政府遵守人道主义精神而已。
望着已经远去的列车,宋铭仁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日军的屠杀让宋铭仁恨不得杀死所有的日本兵,但当脑中浮现出那些被押往集中看守营的日本侨民时,宋铭仁却又觉战争似乎和他们并无关系,而他们……但联想到在日本被残杀的华侨和旅顺被屠杀的同胞,宋铭仁又感觉这是他们罪有应得,种种烦杂的情绪在宋铭仁的心头萦绕着。
站在月台上的上海国民警卫队的官兵,望着似在沉思的长官。
“长官,我们……”
“走吧!做下班火车,回上海!”宋铭仁摇了摇头,在离开货台时,无意换撇见货台上的那一滩腥红,宋铭仁决定忘记今天的一切,或许李文照的行为看起来有些残忍,但和日军相比,他的行为无疑是仁慈的,就像国家对待那些日侨一样,仅只是集中看守而不是屠杀。
国人都有仁慈之心,而日人却大都是一群野兽,有时对待野兽,一味的仁慈往往并不是办法,还需要一些铁腕。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满载日侨的列车开进了位于东胜的车站。天色黑了下来,站台上,牵着军犬的国民警卫队把整个列车团团围住。在军犬“汪汪”的狂吠声中,国民警卫队战士们驱赶这些“杂碎”的吆喝声在昏黄的路灯下排成一片。
这些提心吊胆的日本人排着队,在全副武装的国民警卫队押解下,登上了卡车,卡车驶出车站后沿着铺着碎石的小路行进着,路越走越荒凉,渐渐的车队驶离了碎石公路,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车轮扬起的黄土呛的车上的日本人不时的咳嗽着。
不知过了多久,车队驶入一处被铁丝网笼罩的营房,疲惫不堪的日本人被赶下了车,排着队在武装警卫的的摆送下穿过一座座简易的帐篷,朝着集中营内的一间大木房走去。铺着碎石的小路边上,冒出点点绿色的杂草。
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木房,一个日本女孩有些紧张地抓住身边的母亲。
“妈妈,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穿着和服的日本妇女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但眼中的恐惧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受。
“不要怕,美子,坚强一些。”
一个粗通日语的警卫听见她们的谈话说。
“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和你们一样的禽兽,至少我们不会的把你们拉到大街上砍头。”
女孩子听到警卫的话后,可怜巴巴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人。
“长、长宽,那送我们去哪你?”
女孩生硬的中国话让警卫一愣。
“去你们睡觉的地方,今天晚上好好睡,明天往后,你们得完成任务,否则就没有吃食。”
这些从全国各国收押而来的日本侨民之所以被押送到的这里,实际上是为了服劳役,他们的工作非常简单,在遍布沟壑的黄土高坡上以土修筑横堰,进而依靠淤地坝防止水土流失,建于沟壑中的淤地坝最终会被流沙填平或发展为湖泊。
自共和八年,时任西北边防公署主任司马和西北商会出资成立“黄河基金会”后,治黄就成为政府和民间的一个重要工程,而根据水利专家李仪祉的建议,治黄又以治理黄土高原为先,西北省和陕西省的黄土高原地带,丘陵起伏、沟壑纵横,树木稀少、干旱少雨、土质疏松、水土流失严重,这里是是黄河中下游地区河害的根源所在。根治黄河灾害,必须先根治黄土高原。
几年来参与治理黄土高坡的专家学者,一直都是在摸索中前进,最初的治水治沟的方法是修梯田,层层拦蓄水土,沟底打坝,拦洪淤地。但是,辛辛苦苦修起来的梯田和土坝却在几场突如其来的山洪中很快支离破碎,纷纷崩塌。这些经验让那些专家学者们明白,光治沟不行,光治坡也不行,必须坡沟兼治。除了尽量将居民从这些不适合生存的地区迁出外,同时还在部分地区推行“三三制”,所谓三三制,即农林牧综合发展,耕地、林地、草地各占三分之一。“三三制”的核心内容在于退耕还林还草,扩大绿化面积。
几年下来,以治黄委员会会长李仪祉为首的专家们,逐渐摸索出一条综合治理的新路子,峁、梁、沟、坡全面规划,山水田林路综合治理,工程措施与生物措施同时并举。沟底打坝,坡上同时植树种草。在黄河基金充足的经费支持下,共和十年后,治黄委员会投入了超过五千部汽车、挖掘机以及其它机械设备以及六万余名劳工再加上当地的农闲参与的数百万民众,治黄可以说是中国同时投入劳力最多的一项大工程,但这一工程无疑不可能在短期内完成,所需要的时间和金钱都是一笔巨大的投资,也正因如此,旗民上层谋乱后,既有超过五十万旗民移居黄土高坡,参与治黄施工。
但最效率最高的却是监狱囚犯!囚犯没有自由,只需要定下指标就行,尽管全国绝大多数囚犯都已经被押于此地,参加治黄工程,但囚犯的数量总是有限的,自然的当国会通过决议同意设立日侨集中营后,治黄委员会的人力资源部门,第一时间提出接手管理这些“敌侨”,不需支付工资、只需两顿简单的伙食,甚至于不需要提供药品,有比这更好的廉价劳动力吗?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上海?”
躺在铺着麦草的木床上,女孩问道睡在上铺的母亲,
“等战争结束后吧!”
回答着女儿问题的妇女,此时并不知道,当她回到日本的时候,她早已是满头白发,有超过半数的日侨并没能回到日本,为了实现黄河水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黄河水清圣人出!”
喝着茶的宋希文望着暮色中的集中营,使用日侨作为治黄的苦力,在他的心中并没未掀起任何波澜,甚至于在一定程度上,宋希文非常希望拥有更多的苦力,机械的数量是有限的,而且受限于地形很多地方只能使用人力,而这些需要完成指标的苦力无疑是最合适的一群人。
“可惜啊!国会不支持国防军收容日俘,要不然在旅顺的俘虏几万日俘,用不了几年,黄土高坡或许就能治好了!”
看着桌上报纸头版《张镇国将军“不日克复旅顺”》的大黑体字,宋希文摇了摇头,眼睛朝着东方往去,那里或许现在正在酣战,不知道阿辉是不是也身在战区与日军血战。
当脑中浮现出旅顺的时候,宋希文不自主的朝室内的另一张床上看去,那是自己的同事吴赋臣的床位,昨天,他就已经返回家乡了,他将在家乡主持的独子的葬礼,想到同事收到独子的阵亡通知书时悲痛欲绝的情形,宋希文忍不住忆起多天前,他宣读儿子来信时的那种骄傲。
“……一想到明天就会是决定国运的的时刻,我就激动的无法自抑,明天的战斗对我的意义非同寻常,这是我军人生涯中第一次走上战场冲向敌阵,此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上天眷顾一般,我的第一次战斗,就是在这样一次伟大的战争之中,父亲您和母亲想象不到接下来的这几将会对历史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如果我们胜利了,战争就会很快结束,我们的祖国也会真正挤身世界强国之列,而我坚信我们一定能够胜利……”
宋希文几乎都能够背出,在战争刚爆发之后第四天吴赋臣的独子来信的内容,信中的一切将那个自己从未谋面18岁的男孩对国家的热爱和忠诚,但谁能想到他的第一次战斗,也是人生的最后一次。
“还会有多少青年为了理想战死沙场?”
“咔!”
一道闪光灯在大孤山上闪起,多诺方看着那个致死仍咬着军哨望着山头的军官,久久不能言语。
“他看到了!”
放下敬着军礼的右手杨冬仰视着山头上飘扬的五色国旗沉声说道。
“他是一名优秀的军官!”
多诺方看着那名军官被担架担走后轻声说道,似乎这是多诺方得到的唯一的答案。
眼前的大孤山上随处可以看到中日两军的尸体,无数茶碣色的尸体中散落着些许绿色的尸体,发生在这里的血战,已经结束,和上一次日俄战争一样,得到了大小孤山,中国人几乎已经赢得了这场战争。
“1876比7864,作为进攻者,你们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曾经以军人的身份参加过欧战的多诺方,望着那些担着战友的尸体下山的中**人,多诺方用一种近乎赞叹的口吻称赞到,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场战斗,多诺方很难相信中国人竟然只付出这么“轻微”的伤亡,就轻易夺取了大小孤山,两座由日军一个旅团驻守的防线,这个伤亡数字,还是十几分钟前,多诺方刚刚从杨冬那里获得的,日军大多数为阵亡,而中国人却是包括伤者。
“砰!砰……”
山下不时传来清脆的枪声,尽管并没有朝看去,多诺方也知道那是中**队在处决日军伤俘,但多诺方并没有兴趣去拍摄那些照片,一来是自己不可能获准过去,二则是因为日军的暴行,在大孤山和小孤山的堡垒内,多诺方看到上百具中国女人的裸尸,还有一些妇女在获救后,纷纷跳崖。只要稍有人性,都不会反对的中**队的这种作法。
杨冬摇了摇头,目中带着浓浓的悲色。
“相信吗?今天是国防军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流血日!”
“流血日?”多诺方一愣,这个伤亡多吗?
杨冬并没的回答多诺方的反问,只是步伐有些沉重的朝着山下走去。
“走吧!我们去司令部,你不是一直希望采访司令官吗?我帮你争取到了十五分钟!”
柳树房,国防军第一集团军司令部。
相比于大小孤山上的凝重,这里显得有些喜气洋洋,参谋们面带喜色的规划着即将发起的总攻,司令已经向的外界宣布,旅顺不日将克,而大小孤山的顺利告克,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集团军参谋长魏铭勤则是兴奋盎然的看着趴在桌上书写着劝降信的长官,看着长官嘴角不时闪出的笑容,熟悉长官为人的魏铭勤知道,长官的这封劝降信一定别有含意。
灯光下,看着书写好的劝降信,张镇国笑了笑脸,见自己的参谋长面带好奇的看着自己。
“来!你过来瞅瞅,看看我这封劝降信写的如何!”
魏铭勤接过劝降信便大声读了起来。
“旅顺口日军总司令武腾信义将军及麾下:
旅顺品之光辉防御,诚令举世惊奇。但其海陆各方,均被我优势兵力所包围,街援无望,纵有天才杰出之将领,忠勇善战之士兵,要塞终亦必下。我军已准备就绪,待命总攻,一但海陆并进,要塞指日可破。兹为造福人类,避免无谓牺牲起见,特向钧坐提议着手投降谈判。如蒙采纳请于明日上午10时前示知为何!
共和中国国防军第一集团军司令官张镇国中将、封锁旅顺口舰队司令少将谨启”
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劝降信,但长官脸上的笑色显然带着种不怀好意的意思。
魏铭勤不禁感觉有些疑惑。
“长官……”
见自己这封信竟然没引起魏铭勤的共鸣,有些失望的张镇国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年青人!多读读书总是好的!”
看这模样似乎是在为魏铭勤的没文化可惜着,但实际的上却是为自己的神来之笔竟无人相似而感到可惜。
“长官,你是保定军校毕业,我是弗吉尼亚军校毕业,咱们应该算是不分伯仲!”魏铭勤显然不能接受长官的这种说词。
“参谋长,看过日本的藤村裕一郎写的《旅顺实战记》没有!当年他是以松山步兵第二十二连队副少尉出征,参加日俄战争,在旅顺负伤。”
这时的一名站在沙盘边的见习参谋开口说了起来,显然他明白司令官为什么说的参谋长读书少,而是因为参谋长不知道这封劝降信的出处。
“哦!你知道,……说来听听!”那个嘴上尚带着些许绒毛的年青人的话让张镇国一乐,终于有人认出自己的这封信了。
“长官,您的这封劝降信实际上明治37年8月16日攻打旅顺日军总指挥乃木希典元帅写给旅顺俄军总司令斯特塞尔的劝降信,在藤村裕一郎写的《旅顺实战记》内有写到这封劝降信的内容。长官!”
挺胸立正的周定臣连忙回答着长官的发问,周定臣甚至可以想象出长官之所以写这封劝降信,恐怕也是心存劲弄之意。
“嗯!不错!你怎么会看这本书!”
年青人的回答让张镇国感到很满意,《旅顺实战记》这本书在在国内并不出名,看的人也不多,自己也不过是曾听日本教官提到过这本书,如果不是要打旅顺,恐怕也不会看这本极尽吹棒已方之勇的小说。
“报告长官,藤村裕一郎曾参加攻击旅顺,其所写《旅顺实战记》更接近战地报告,所以,我想这本书总会对我多少有些帮助。”
见习参谋的回答在张镇国的意料之中,国防军中现在有人看这本书,恐怕也大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错,你能这么想,很不错!那你告诉我,你从这本书的得到了什么!对怎么打这一仗有什么自己的看法也可以说来听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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