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已过。
赵玄跟卢小茜告别后。
就带着武松离开了汴京。
在去往陈州的官道上。
出现了赵玄和武松的身影。
他们的身后,
跟着三十名陷阵营的精锐。
人人身披软甲,虎背熊腰,高挺彪悍。
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向着远处奔去。
官道的四周,
野趣盎然,薄雾飘浮。
高大的树木立于地面之上,
在大雪的覆盖点缀之下,美得如诗如画,
远处一小湖安祥地躺在林间草地上,碧波绿水在林木间荡漾。
凌晨雾气则在绿莹莹的湖面飘摇。
众人见此顿时精神一振。
长时间赶路带来的疲惫,瞬间消失,
不见了踪影。
赵玄手持马鞭,遥指眼前如诗似画的美景长笑道:
“这附近竟然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以前都不曾来过。”
“等以后在此修建一个庄园,开耕几十亩地,种上果树,养上一些鸡鸭牛羊。”
“倒是不错的养老之地。”
武松随着赵玄的视线看去,眼前白茫茫一片。
每棵树木,都披上了厚厚雪花,冰棱倒挂。
清潭碧静如玉。
大地上盖着厚厚的积雪,视野里一片雪白,只留下了细小的溪流连接着碧潭蜿蜒林间,景色动人。
看着眼前的雪景,武松微微点头赞叹道:
“这里当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然后接着又道:
“王爷,我们已经赶了两天的路。”
“再往前行两百里,就是长平。”
武松拿起马鞭,遥指远处的尽头。
众人停下马来,
立于一处山丘之上。
远方所有的景象尽收眼底。
“嗯,接着赶路吧。”
“再过十几里路,估计就有城镇供我们歇息。”
赵玄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
带着众人驱马向远处走去。
战马过处,白雪激溅。
没过多时。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逐渐飘向天边。
阳光得以出现,
众人身上的冷意顿时减少了几分。
…
“停。”
行了十几里路后。
赵玄听到远处出现了马匹疾驰的声音,立即挥手让众人停了下来。
“驾!”
“驾!!”
这时官道上。
一位身材消瘦的少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对方手提长剑,身上穿着灰布旧衣。
所路过的地方,溅起一阵白雪。
他神色紧张。
好像身后有人在追捕他一般,根本不敢回头。
上身已经被血水渗透,都来不及包扎。
见赵玄等人立于路边,并未对他出手,这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一阵眩晕感袭来。
骑马少年瞬间从马身上跌落,陷入了厚厚的积雪之中。
好像昏迷了一般,不再有丝毫动静。
赵玄见此,眉头微皱。
身后陷阵营的将士,已经捏紧了腰间的长刀。
只要对方一有异动,
立马就会遭到他们的攻击。
见此。
赵玄眉头微微一皱,挥手道:
“去看看。”
“是!”
听到赵玄的命令,两名陷阵营将士,立即下马跑了过去。
小心查看着倒在积雪中的少年。
两人把晕倒的少年翻过身后,
其中一名陷阵营的士兵把手探在了此人的脖颈上。
几息后。
那名士兵对着赵玄点了点头道:
“王爷,这人还有一口气。”
“身上受了五处刀伤。”
赵玄见人还活着,便让士兵给他止血,
士兵拿出军中疗伤的药丸放进对方的口中,给他灌了一口酒。
就在这时。
一本带血破旧的书籍从对方的胸口处掉落了下来。
“什么东西,拿过来给本王看看。”
赵玄伸手,
陷阵营的将士立即把书捡起,恭敬递了上去。
“王爷。”
赵玄点头接过书本。
随意翻开了一页,
只见书中,用纤细毛笔密密麻麻记录着:
“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三月六日,长平县令陆建瀛私挪军屯军粮九百四十七石,卖得白银一百三十五两。”
“建中靖国元年,六月十九日,长平县丞瑞元私自释放囚犯,受贿一千七百两,县令分得一千两。”
“崇宁元年(1102年),一月七日:陈州知府阮大诚私卖军械,得银一万七千两,后以剿匪失利为由上报朝廷.....”
“崇宁元年,二月一日:陈州知府.........”
看着书中的记录。
赵玄面色越来越沉,不禁冷笑了起来。
眼中闪过一道骇人的杀意。
“刚出门,就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这些人,都不怕死吗?”
赵玄仅仅看了几眼。
就知道。
这本书中记载的。
全部都是陈州官员贪污受贿,不法所得的罪证。
其中。
陈州知府阮大诚,长社县令陆建瀛,西华县令杨以增的名字。
出现最为频繁。
各种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事不计其数。
让人看了,都感到心惊。
赵玄见此,不由怒火中烧,愤从心起。
“王爷,那少年已经好多了。”
武松检查了一下那少年郎的身体。
吃下陷阵营特用的药丸后,他的性命已经无大碍。
这些疗伤的药。
是王爷从太医院拿来的方子研制成的保命药丸,药效非常的好。
每位陷阵营的士兵,手里都有一瓶。
“王爷,这是什么?”
“账本?”
武松见赵玄看完手中的书后,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
便凑近看了一眼。
“接着,看完收好了。”
“不要弄丢了。”
“到时,本王要一一找他们算账。”
赵玄平复下心中的怒意后。
把账本丢给了武松。
双眸中寒芒闪动。
看来他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没有接手这大宋江山。
因为。
身在朝堂根本就接触不到基层,无法真正的了解民生。
“这些狗官,好大的胆子!!!”
“朝廷给他们官位,是让他们这样祸害百姓,鱼肉乡里的吗?!”
武松看完手中的账本。
破口大骂。
不禁双目猛睁,眼中弥漫着无比骇人的杀气。
一声怒吼后,
身前堆满积雪的巨石被他一拳轰碎。
凌厉的杀意,瞬间弥漫全场。
就连他身边的陷阵营将士见此,都不禁后退了一步。面色惊恐,如被雷击。
“王爷,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亲自率兵屠了这些猪狗!!”
“一个不留!”
武松面带怒意,下马后立即抱拳请命。
这些狗官,
欺男霸女,贪污索贿、欺压良民。
简直无恶不作。
根本就不配称之为百姓的父母官。
只有杀之,才能解恨。
“武松。”
“让几名将士化作百姓,进入城去。”
“打探一下消息。”
“记住。”
“你手中愤怒的长刀一但挥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后悔也无用。”
赵玄不知这账本的真假。
只能等着少年郎醒过来在查证。
“是,王爷。”
武松听到赵玄的话后,眉头一皱。
随后就冷静了下来。
他们这次出行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是。
谁能保证,他们的行踪没有被人发现?
刚来陈州境内就遇到这样的事......
是不是巧合?
还是有人算计好的?
想借他们的手,除掉账本里的这些人?
以自己的武力和陷阵营的强大实力,再加上他冀州官员的身份。
这些官员绝对不敢反抗。
但是。
这账本中包含的官员。
可是大大小小数百人。
如果自己杀完这些官员后,发现他们都是清官,是被冤枉的。
那自己就真的犯下滔天大错了。
想到这,
武松的后背顿时被冷汗打湿。
官场如战场,
这话看来真的不假。
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