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年的脸刷地白了,迅速道:“我这就过去。”
走廊很安静,通话声清清楚楚传了出去。
颜诵脸色凝重,“我跟你一起去。”
秦佳年没拒绝,拔腿往商场五楼跑去。
秦慎很黏她,她中途跑出来上厕所,秦慎硬要陪着她。
就在入口处站着等她,结果却被秦时德抓了个正着。
这么看来,秦时德那混蛋连他们今天出门看电影都知道。
…
这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又正值过年假期,咖啡厅里人并不多。
秦佳年抬眼,看到靠窗的大桌前坐了五六个中年男人。
秦时德对她挥手,“这里。”
秦佳年目光落在秦时德旁边的秦慎身上。
秦慎左半边脸上有一道鲜红的巴掌印,又红又肿,右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见秦佳年来,他扬起嘴角,飞快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秦佳年脑海中轰地炸开来。
这畜生又特么打人!
从小到大,奶奶和她把秦慎看得如珠似宝,一根手指都不舍得碰。
这个畜生!
她眼睛亮得灼人,面无表情走到那桌客人面前。
除了她的亲爹秦时德外,还有四个脑满肠肥的中老年油腻男人。
那些人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色欲,肆无忌惮的从秦佳年的脸上滑到她胸前,又滑到一双大长腿上。
秦时德冲她瞪眼睛。
“愣着干嘛?还不快叫人!”
“这是你赵伯伯,这是钱伯伯,这是孙伯伯,这是李伯伯。”
“老秦!叫什么伯伯,该叫哥哥才对。”
“哈哈,是啊,老秦!搞不好,今天在座的哥几个,过不了多久,还有人叫你岳父呢。”
“就算不叫岳父,叫干爹也行啊,别有滋味。”
污言秽语听得后面的颜诵脸都白了,压低声音,“别怕,有我。”
秦佳年盯着秦时德,冷冷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秦时德大喇喇坐在沙发上,“我什么意思都看不出来?给你介绍男朋友啊。”
“对对,男朋友!现在的小姑娘,不都喜欢找比自己大二三十岁的男朋友么?”
秦佳年眯起眼睛。
怪不得给颜诵打电话呢。
是把颜诵当成了她的男朋友,要断了她的后路,让她好好赚钱呢。
她本来已经把这人往最坏的地方想了。
最后却发现,他的下限每次都能突破她的想象力。
竟是要替自己拉皮条呢。
幸而她早已不把他当爹看,否则,现在岂不是恶心死?
“什么价位?”秦佳年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问。
这话一出口,一桌的老男人都静了静。
秦时德骂道:“赔钱的贱货!果然是个熟门熟路的!捞了不少钱吧,贱种!居然一点没想着你爹!”
秦佳年用力踹了踹桌子,“别他么废话!我问价钱呢。”
秦时德醒过神,“对,价钱!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先把价钱都说在前头。”
一个秃顶,肚子仿佛怀胎十月的男人说道:
“看在老秦的面子上,一个月20万。”
“呸!!”秦时德一口啐到他脸上。
“二十万!你这不相当于白piao?你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包的那只鸡,一个月还三十万呢。”
“呵呵,人家会的花样多,值那个价钱。你闺女会什么?”
“她年轻,她什么都能学!”秦时德脸红脖子粗。
“行了都别争了。给老秦个面子,一个月50万吧。”另一个瘦子打着圆场。
秦时德眯着眼睛,“既然李兄这么爽快,我也不再扭捏了。50万一月,但是要包年。现在先把钱付清,一年600万,少一分都不行。”
几个中年油腻男交换了下眼神。
“一年太长,先签个半年吧。另外,老秦,话也跟你说明,一月50万是我们四个,一起包的。”
“你们四个?”秦时德的手抖了抖,面孔涨红。
“说实话,别说一年,半年都用不到,就算是个天仙也玩腻了。我们这也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尝尝鲜。”
“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反正20万包个没**的学生妹也够,大把大把的。”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秦时德的气焰已经怂了。
“那当然。我们几个一起玩几年了。”
秦时德虚张声势地怒骂着:
“你们这群做大老板的简直太不是东西了!明明是一个人的钱,却要占4个人的便宜!要不是我们急着用钱,哼!”
“佳年啊,爸爸养你不容易,你小时候,爸爸对你就像对着一个小公主。”
“你看,这一个也是陪,两个也是陪,差别也没多大。你说是不是啊?”
在他们明码议价,满嘴龌龊的时候,颜诵脸色铁青,往后拽了秦佳年很多次。
秦佳年不为所动,眼睛越来越亮,亮得瘆人。
颜诵没办法,压低声音:“他们带了保镖。我先去报警,你别冲动。”
等他跑出了咖啡厅,秦佳年才冷声道:“50万太少了。”
胖男人来了兴致,斜着眼睛问她,“那你说多少?”
“你想知道?”站在大桌前的女孩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说说看,赵爷我说不定就给了呢。”
女孩轻飘飘说道:“钱什么的先不急,你先磕个头,叫声爸爸听听。”
“什么?”秃头胖子呆了呆。
秦佳年冷笑,“不是想泡我么?先磕个头听听响啊。”
秃头胖子的脸瞬间黑了,一杯红酒朝着秦佳年泼过去。
“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佳年早有防备,闪身避开。
捞起桌上的红酒瓶,抡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胖子脑袋上敲了下去。
他是个秃头,玻璃渣子混着红酒还有浓稠的血立刻从那人头上流下来。
胖子连嚎都没有嚎一声,当场晕死过去。
秦时德大叫,“你特么要杀人啊你?”
“闭嘴!”秦佳年一拳砸在纯木圆桌上。
只听得一声砰然巨响——
哗啦啦,桌上的东西全都落在地上。
秦佳年的一拳,竟然把这么厚的实木桌子砸碎了。
不说别人,她自己都惊住了。
看看拳头,虽然疼,但只挂了一点血丝。
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来不及多想,秦佳年对着机灵地趴到一边的秦慎使了个眼色,准备好姿势跑路。
“杀人犯法,你要坐牢的!”秦时德大叫着威胁她。
秦佳年笑了,笑容冰凉。
“谁说我要杀人,我们明明是在谈买卖啊。是他突然动起手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助啊。”
一边挥着木椅虎虎生威砸过去挡住他们的退路。
一边又一瓶红酒朝着另一个男人头上砸过去。
那男人身体素质强一点,并没有像秃头那样幸福地晕倒,满头满脸的血杀猪似的惨叫着。
剩下的两个男人乱糟糟喊起来:
“保镖呢!保镖是死的么,还不快过来!”
的确有点不对。
这边闹得动静这么大,保镖和咖啡厅的服务生没道理不过来看看。
秦佳年刚浮现这个念头,就听到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他们都睡着了,还是别叫醒他们了。”
秦佳年回头,看到一个男人从黑暗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