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大臣伏倒一地,面色惶恐看向高位上的皇上,皇上长身而立,威仪赫赫,让人不可直视。
他锐利的双眼扫过殿内众人,凛然低沉的声音传来。
“以后谁再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算计燕王,让朕查出来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如果不信你们可以试试,朕敢不敢砍了你们的脑袋。”
“朝堂离了谁照样安然无恙,别觉得自己是老臣就可以倚老卖老,觉得朕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如果你们那样想就大错特错。”
“这江山是朕的江山,如果你们觉得活腻了就继续这样作死,但是朕不保证你们的脑袋还在不在你们的脖子上。”
皇上随即起身,宽大的袖摆在空中划过,身影很快消失殿内,宁贵妃,舒妃和娴妃看到皇上走了她们也离开大殿。
大臣们看到皇上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个个瘫坐在地上,精神憔悴,浑身吓出一身冷汗。
皇上有多久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还是几年之前,大臣们都快忘记了,他们觉得皇上随着年龄增长,性格也温顺很多,所以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可以肆意陷害燕王。
可是他们忘记了皇上不发脾气,不代表没脾气。
他可是威严赫赫的皇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大臣回神以后一个个才起身往外走去。
程家人吓得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程大人看大殿的人都走完了,恶狠狠的瞪着儿子。
恼羞成怒道“:我们程家要被你害死了,你逞什么能把这两个女人带进宫来。”
“爹,我当天晚上回家不是和你说了这事,你还夸赞我聪明,今天出事你就把全有责任怪罪到我头上,这样合适吗?”
“我夸赞你发现那女人是燕王妃的娘,我又没让你把她带进宫来,现在好了,我们程家要完了。”
程毅环绕四周看殿内四下无人 ,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爹,我们可不可以说是辰王命令我们这么做。”
“你说不说皇上都拿我们程家开刀,杀鸡杀鸡儆猴 你懂不懂啊!傻儿子。”
“本来就是辰王让我这么做的。”
“儿子,你还是太嫩了,就算是辰王的命令,但是辰王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肯定不会对他怎么样。“
“你看今天皇上发了多大的脾气,他就是心疼燕王刚逃过一劫,又在除夕宴上被人算计。”
“皇上要杀鸡儆猴震慑其他人看。”
程毅惶恐道:“爹,那我们该怎么办?”
程大人无奈道:“能怎么办,等着皇上的发落。”
他夫人和女儿吓得瑟瑟发抖 ,颤颤巍巍道:“老爷,我们怎么办,难道只能等死吗?”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毁了整个程家,回去,在府里等皇上的圣旨吧!”
程姑娘扶着腿脚发软的程夫人,他们一家往外走去,还没有走到宫门就被李超拦住去路。
“程大人,随末将去见皇上吧!”
他还故作镇定道: “李统领这事何意。”
“程大人,去了皇上那里就知道了。”
“请吧!程大人带着夫人和公子一起吧!”
没办法李超是御林军统领只听命与皇上,程大人只能跟着他去养心殿见皇上。
辰王一回到王府,他就迫不及待回书房,看着暮白和暮雨命令,道:“你们去打听李超有没有查出什么,还有去警告程大人一人,只要他守口如瓶,本王保他们一家不死。”
“属下遵命。”
辰王坐在书房里,双手紧紧抓住衣袖,眼神慌乱,喃喃自语道:“父皇,您发了这么大的火不就是心疼慕容瑾吗?,他也没有损伤,你需要大发雷霆 吗?”
“您是因为燕王被人诬陷才这么生气,还是因为除夕夜被人打扰您的兴致,才恼羞成怒。”
“几年前发这么大脾气的时候也是因为慕容瑾,这次又是因为他,您就不能回头看看儿臣的付出”。
辰王坐在书房等候暮白回来禀报。
半个时辰暮白慌张的走了进来,看着辰王禀报“:主子,程大人一家还没有走出皇宫就被李统领带去见皇上了。”
辰王担心道:“程毅会交代是本王的命令吗?父皇会马上派富顺公公来辰王府传本王进宫吗?”
“主子,您不用担心如果皇上传您进宫,你就说不知道此事,是属下自作主张做的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暮白,你是本王的亲卫,本王就算这么说父皇也不会相信是你所为。”
暮白和暮雨担心看着辰王,辰王坐在那里镇定自若道:“本王这次刚好试试我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和其他皇子一样重要。”
“你们退下吧!”
“属下遵命。”
暮白和暮雨担心的走了出去。
程大人一家来到养心殿,扑通一声跪下的 道:“微臣参见皇上。”
“程有祥,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敢在除夕夜宴上算计燕王夫妇,朕看你在京都过的太安逸了,想去漠北开荒种地了。”
“皇上,微臣知错了,请饶恕微臣吧!”
“知错就完了吗?受了谁的指使。”
程大人低头沉思,但是程毅和他娘,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看他爹一直不敢回答,他连忙道:“回禀皇上,是辰王命令我这么做的。”
皇上念叨着:“辰王…辰王…你们怎么就不能安生几天,非要朕收拾你们才甘心。”
“来人。”
李超走了进来跪下道:“末将参见皇上。”
“程有祥诬陷燕王,朕撤了他史部侍郎一职,没收程府,贬为庶民,发配漠北开垦种地,今生不得回京都,三世不得进京为官。”
程大人一家直接瘫坐在地,程夫人和她女儿无声大哭。
“谢皇上,不杀之恩。”
“带走,明日启程。”
程大人一家缓慢起身往外走去。
“传辰王进宫。”
“老奴遵旨。”
菲儿和慕容瑾还不知道程大人一家因为今晚之事被发配漠北种地。
他们回到自己房间里,洗漱好躺在床上,菲儿看着慕容瑾道:“相公,你觉得今晚之事是何人所为。”
“这事和辰王脱不了关系,父皇的儿子只有辰王和黎王,还有睿王。”
“黎王,他今日与我们示好,大年初六来拜访我们,他来拜访多数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想找你或者无忧看病,他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得罪我们。”
“睿王被父皇禁足在府里,而且他现在也不敢犯错,再犯错被父皇查出来肯定不会轻饶他。”
“最有动机就是辰王,他想再除夕宴上,让王氏和方英御前告状,让大臣和父皇知道你对亲娘的不孝,和我的忘恩负义,让我们夫妻被世人诟病,他得渔翁之利”。
“我看也是,以前也没发现他有多蠢,今日一见果真愚蠢至极。”
“怎么说?”
“他在除夕宴上这么一闹,原本高高兴兴的宴会就这样被他闹的不欢而散。”
“父皇就算不为了你我,也会为了面子彻查此事追究到底。”
“相公,你说父皇查出来会不会惩罚与他。”
“父皇查出来以后他不惩罚辰王,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欺负我可以,但是欺负你就不行。”
慕容瑾的手在菲儿身上游走,他暧昧的在菲儿耳朵边小声,道:“睡觉,我们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做,别被这事打扰兴致。”
“你不累吗?”
他拉下床幔压在菲儿身上,道:“不累。”
“我忘记吩咐寒墨明天一早你去告诉爷爷,七皇子初二来燕王府拜他为师和小涛进国子监的事情。”
“夫人,这事不用操心我已经吩咐过了。”
“你什么时候吩咐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时候专心点,明天再告诉你。”
“现在说,我想知道。”
只看到床幔摆动的厉害,慕容瑾敷衍道:“没空。”
富顺带着两个御林军骑马来到辰王府,门房看到他们来吓得一跳,连忙询问道:“公公,有事?”
“咱家,奉皇上命令来辰王府,传辰王进宫。”
“小人这就去禀报王爷,公公稍等片刻。”
“快去快回,咱家还回宫复命。”
门房快速往辰王主院跑去,边跑边说:“小人知道。”
他跑到辰王的主院,暮白看到门房心中一惊,连忙询问道:“这么晚来主子的院子,所为何事。”
“回禀暮侍卫,皇上身边的富顺公公来传王爷进宫。”
“知道了。”
辰王在房里也听到他们的对话,收拾整齐走了出来,暮白连忙道:“主子,属下去备马。”
“嗯。”
辰王忐忑不安来到正厅,看到富顺道:“公公,父皇这么晚传本王进宫所为何事。”
“辰王殿下,老奴不知。”
“走吧!公公。”
“老奴遵命。”
辰王试探性的询问:“公公,父皇这么晚传本王进宫是不是为今晚寿康殿之事。”
“回禀辰王殿下,具体什么事情老奴不敢透露,一会见到皇上,皇上自然告诉你。”
辰王没有试探到公公的口风,心里有点惶恐。
事情不太严重公公肯定愿意说几句,但是重要的事他肯定不敢透露。
辰王骑马跟着公公一路忐忑不安来到了宫门口,他们下马快速来到养心殿。
辰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来到殿内,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扔了过来,怒吼道:“辰儿,你知道朕这么晚叫你进宫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
“不知吗?那朕就告诉你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弟弟九死一生逃过劫难回来,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复原,你就在除夕宴上送他们夫妻两份大礼。”
“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朕就不能管教你了,还是你觉得朕没有脾气,任你们搅乱我朝堂,诬陷有功之臣”。
“父皇,儿臣不敢。”
皇上重重拍在桌子上,怒吼道:“不敢吗?朕看你胆子大的很。”
“瑾儿是你皇弟,你尽然在他九死一生之际对他赶尽杀绝,这是身为皇兄该做的事情吗?”
“朕一直希望你们兄弟齐心协力,协助朕强大我梁国,让别国望而不及,”
“你身为兄长不以身作则,反而使阴招抹黑他们夫妻,你说你对得起谁。”
辰王知道这事瞒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父皇,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你这样有恃无恐是不是觉得父皇不忍心惩罚你,所以你才肆无忌惮处处与瑾儿作对。”
“父皇,儿臣不敢。”
“你不敢谁敢,你平时私底下做的事情父皇一清二楚,你不把这些小聪明用在保家卫国的大事上,偏偏计较繁琐小事。”
“你是朕的儿子,是皇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是女人,你是顶天的男子汉,做事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而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连女人都不如,这样父皇看不起你。 ”
“男人要大度,有责任,有担当,心胸狭隘的男人永远做不了大事。”
“先做人后做事,你人都做不好还怎么做大事,难道你一直想这么堕落下去。”
“你们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希望你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是亲兄弟怎么就不能和睦相处。”
“偏偏要争个你死我活,朕还在的时候你们就这样针锋相对,等朕百年以后你们是不是就要相互残杀。 ”
“那样别国抓住我梁国内军乱的机会,起兵来犯,你们还有能力反抗吗?你们是想把我慕容家祖辈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拱手让人吗? ”
“那样你们对得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吗?”
“瑾儿,从小自愿进军营磨炼,他现在的荣誉是他自己拼命得来的,父皇我希望你得证明自己的能力给朕看,而不是天天在京都过着奢靡的生活 。”
“你要出去看看百姓的疾苦和不易,而不是在京都朝堂之上算计自家兄弟。”
“父皇从做上皇位以来,就不敢有一天懈怠,生怕自己一个错误决定导致百姓民不聊生 无家可归。”
“你以为父皇在这养心殿里玩吗?朕每天看着枯燥乏味的奏折也想出去走走看看,但是父皇不能也不敢,万一延误军情和耽误一个抉择,那样要死很多人不是说说而已。”
辰王听了皇上的话豁然醒悟,自己不该这样的活着,要出去做一番事情回来给父皇看,自己也是可以的,也是有能力的,而不是废物,配得上父皇的儿子。
以前就是自己在京都这一亩三分上转悠,太爱计较得失,所以迷失了方向。
一直认为父皇偏心他们,实际是自己无能的表现,现在自己大彻大悟,自己也要出去做一番事情给父皇看,自己也是可以的。
他看到皇上坚定道:“父皇,儿臣想去西南边陲舅舅的军营历练自己,没有成绩绝不会回来见父皇,请父皇恩准。”
皇上看着辰王道:“去了你舅舅那里就不能像在京都一样惬意,军营很辛苦,你能吃得了这份苦吗?别去了没几天受不了,朕丢不起这个人。”
“父皇,就算再苦再难儿臣也咬牙坚持,绝不给父皇丢脸,让父皇看到儿臣也是可以的。”
皇上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大声笑着道:“朕的儿子就应该是这样,父皇相信你能做出一番作为给朕看。”
“儿臣定不如使命。 ”
“起来吧!明天进宫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母妃,你后天再走。”
“父皇,儿臣会写份信高兴母妃,儿臣明天一早就走。”
“好,做事就应该是这样果断,既然决定了就去吧!父皇等着你的好消息。”
“儿臣定不让父皇失望。”
“儿臣告退。”
“早点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发,到了西南给父皇来份信报平安。”
“儿臣遵命。”
辰王心情舒畅走出养心殿。
皇上看他走了,感慨道:“希望他在军营能磨炼的大度点。还有就是朕怕燕王妃知道今晚之事是辰王所为,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皇上的良苦用心,辰王肯定会明白的。”
“希望如此。”
“他能在他舅舅那里待上三年五载也肯定有所进步,朕希望他们兄弟能齐心协力强大我梁国。”
“一定会的。”
辰王信心满满出了宫门,暮白和暮雨担心至今,看到他出来了,连忙上前询问道:“主子,皇上怎么说。”
“父皇,他是关心本王的,本王明天一早去西南我舅舅的军营锻炼自己,本王要在军营做出一番成绩让父皇看看我的实力。”
暮白和暮雨诧异的询问:“皇上没有惩罚主子吗?是皇上让主子去宁将军的军营吗?”
“父皇没有惩罚本王,也是本王主动要求去我舅舅的军营,本王想证实给父皇看,本王是配的上皇子的身份。”
他们听了辰王的话放心很多,笑着道:“主子定能在军营有所作为,比燕王殿下还要有勇有谋,智勇双全。”
“本王一定要证实给父皇看,不只是有他燕王有能力守护我梁国的边疆,本王也能守护我梁国百姓,让父皇在养心殿高枕无忧。”
他们主仆几人骑马回府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辰王带着几十个亲卫骑马出了京都城门口。
他回头看着城门,心里暗暗发誓没有作为不回京都见父皇。
同一天程大人全家踏上去漠北开垦种地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