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麻烦了。”
江凡笑着跟鬼园长道谢。
“ 我只是想要跟我儿子一起拍照而已，别误会。”
江凡也不戳破，连连点头说是。
规则四，作为一名负责任的老师，您必须按时履行该班的时间表。
此刻，他本应该回到教室的。
但是，他的学生毕业要有毕业照，毕业照在外面拍最合适不过了。
于是，江凡借助了一些bug。
规则九，每位本园教职工都有佩戴相对应的工作牌，请你务必时刻佩戴工作牌，不要丢失或者摘下。
遵守课程表，那是教师身份，园中除了教师身份，还有门卫。
他带着门卫的身份牌，与需要上课的教师有什么关系呢？
江凡指挥鬼学生把从教室里搬出来的凳子一个个排好。
第一排是凳子，第二排是桌子，这样每个鬼学生都能被拍进去。
排好后，江凡让鬼学生们随便坐，不按高矮顺序。
鬼学生们听说要拍照片后，一个个都激动得满身鲜血溢出。
得知可以随便坐后，更是高兴得飞起。
随便坐，意味着它们可以跟江老师一起贴贴耶！
但，跟江老师贴贴合照的位置就只有一个。
鬼学生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下来了。
“ 你们坐呀，刚刚不是还嚷囔着要拍照很开心吗？”
江凡疑惑问道，还看了看身旁的鬼园长。
难道是鬼园长来了，它们不高兴？
“ 江老师，我想坐你身边！”
“ 可以，坐。”
江凡点头同意，但没想到这一点头，所有鬼学生都围过来了。
“ 江老师，我也想坐你身边！”
“ 你过去，江老师已经答应我了！”
“ 你俩都一边去，江老师是我的！！！”
“ ......... ”
江凡捂住头，看着一个个争论得激烈的鬼学生无奈的说道。
鬼学生足足有31名，去掉跟老园长坐的刘文来，剩余三十名都想跟他坐。
难道，要围成一个圈，他坐中间？
江凡摇摇头，顿了顿，试探开口道。
“ 我身边就一个位置，要不都别坐？”
“ 不行，江老师！！”
鬼学生们齐刷刷开口拒绝，脸皱起，都不乐意。
“ 要不刘文来跟我一起坐？照顾照顾新来的同学，你们下次再跟我一起坐？”
“ 不行！！”
“ 好！”
鬼学生更加坚决了，头颅摇得四处乱飞。
见小诡异刘文来答应，顿时，鬼学生都围了上去，满身黑气藐视威胁的看着刘文来。
怒气冲冲的，即使鬼园长发话，也不好使。
眼看刘文来就要被揍了，江凡连忙开口，让鬼学生们自己决定。
“ 不好意思啊，它们都是小孩子，跟文来开玩笑的。”
江凡把刘文来交到鬼园长手上，打哈哈说道。
“ 我知道，它们是开玩笑的。”
江凡松了口气，虽然他不怕鬼园长，但是他还是要离开的，他只能尽量稳住鬼园长和鬼学生们之间的关系。
“ 不过，你确定让你的学生自己决定？”
“ 对，学生之间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商量的好。”
“ 商量？”
一旁老园长突然轻笑着，摇摇头。
“ 这可不是正当的商量啊，江老师。”
“ 嗯.....嗯？？停下！！”
江凡有些迷惑，转头看向身后，等看清鬼学生后，爆发出尖叫，连忙赶过去。
鬼学生们在商量。
一个个你争我抢都要跟江老师贴贴坐一起。
商量半天，也商量不出好结果。
最后，它们决定，谁打赢了谁就可以坐江老师身边。
鬼学生纪帅派出了虫子大军，钻进其余学生的身体里，跟同学们好好商量。
鬼学生董铠歌直接涌出水浪，拍打一个又一个同班好友，让它们四分五裂。
鬼学生冉小慧咆哮着，从后面偷袭，玩起了江凡版本的挑西瓜，打爆一颗颗头颅。
最惨的是梁海琪。
明明拥有最强鬼力，却被好几个鬼学生围殴，身上穿的红裙都碎裂开来。
“ 我要坐江老师旁边！快答应，不然我的虫子就放你那了！”
“ 淹死你们，一群跟我抢江老师的家伙！”
“ 啊啊啊，走开，走开，都走开！”
“ 以后作业不借你们抄了！”
“ ......... ”
鬼学生们一遍友好的商量着，一边进行问候，打的四分五裂，血肉纷飞，有好几名鬼学生都尸骨无存，变成血雾撒在地上。
场面一片混乱，鬼气四散！
江凡伸手接过一颗被打飞的头颅，简直气笑了。
“ 都停下！！”
须臾。
鬼学生凝集四肢，畏畏缩缩站在江凡面前，跟个鹌鹑似得，不吱声。
江凡看着一个个为争抢位置，打的鼻青脸肿，可怜兮兮的鬼学生又气又无奈，也不好骂它们。
只能自己亲自分配座位。
“ 纪帅，你坐那，什么？不乐意？”
“ 那你跟园长坐.....好，这会又同意了是吧？”
“ 海琪，你去哪。”
“ 启航，这来，坐这。”
“ ....... ”
安排了一圈，江凡发现，位置不够了，还空于几名鬼学生没有位置。
“ 江老师，要不我们躺在前面吧！”
鬼学生机灵开口道，积极得原地躺在最最前面。
前面可是江老师坐的位置，躺在地上，也算是跟江老师贴贴了！
“ 不用，前面不躺，寓意不好。”
江凡摇摇头，哪有毕业生躺地上拍照的？
不行，不行，毕业后人生是要飞黄腾达，一路向上的！
江凡思考着，看了看头顶上幸福幼儿园几个大字红铁标，眼前一亮，忽然有了主意。
招手将几个早上贴气球的鬼学生叫出。
“ 你们几个换一下位置，对。”
“ 去后面，站最后一排。”
叫唤位置后的鬼学生完美融合，江凡满意看了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个东西。
“ 这不是我的相机吗？我说怎么找不到了。”
一旁老园长笑呵呵道，眼中带着怀念。
“ 嗨，我没相机，借用您的相机拍照片刚刚好。”
江凡笑着把相机递给前方的鬼教师。
这是他签到得来的相机，以前老园长经常用它拍幸福幼儿园的美好瞬间。
现在，还剩最后一张胶片，拍毕业照最合适不过了。
毕业照，他和学生们的合照。
江凡转头望向身后坐好的鬼学生，看着激动等待拍照的学生，伸手擦了一下眼睛，嘴巴好像被胶水封住，怎么也无法开口。
合照完后，一切都将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副本结束。
“ 怎么了江老师？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 是......因为我们打架吗？”
鬼学生纪帅突然开口道，脸上毫无征兆的留下血痕，目不转睛的望着江凡。
一向调皮心直口快的纪帅突然磕磕绊绊起来。
似乎，认为自己的打架，而导致江凡不开心了，语气也有些低落。
“ 我们以后不会打架啦，江老师。”
“ 江老师，别不开心，我们会好好听话的！”
“ 就是就是，江老师，放心吧！”
“ 江.....江老师，快拍照吧。”
鬼学生们纷纷道歉，边道歉，脸上边流出血液，鼻青脸肿的混合血液凄凄惨惨，恐怖极了。
道歉的同时，又催促着江凡赶快拍照。
江凡叹息着，僵硬的脸上努力扬起笑容。
“ 你们哭什么？是我刚才太凶了吗？”
“ 下次不那么凶你们了，对不起。”
“ 好，我们拍照！毕业要开开心心的！”
江凡转头忍住心中低沉伤感的情绪，看着面前举着相机的鬼教师，不停在心里念叨。
毕业，要开开心心的。
他可不能沮丧，他要高兴的出现在学生们的毕业照里！
江凡努力扯出笑容，举起手大声喊着。
“ 待会我倒数三个数，然后我们一起说茄子好不好？说了茄子，拍照才会有笑容哦！”
“ 好！”
“ 1 ......”
“ 报告，我们想说江老师，喊这个也有笑容！”
“ 好，可以。”
“ 1 ”
“ 2 ”
“ 3 ”
“ 江老师，茄子！”
咔嚓——
老旧的相机白光闪过，一张照片缓慢的流出。
照片上，一群诡异笑的十分开心。
与两位园长同坐的江凡，眯着的眼睛似乎被白光闪到。
带着长命锁的刘文来微微靠向自己的父亲。
满头白发，穿着朴素的老园长。
身穿玫瑰红裙，悄悄长大美丽的梁海琪。
头顶上举着虫子，聚集变成爱心的纪帅。
胖乎乎满身水花冒出，淋湿一旁学生的董铠歌。
阳光帅气脱掉运动衣，耍酷的李启航。
以及，挂在最上方铁标荡来荡去的几名鬼学生。
照片最上方。
几个鲜红的幼儿园门标异常显眼。
——幸福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