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这怎么会有这张图?到底是谁发给二叔的?
我看了一下传真收到时间,应该是我们从临夏回来的第二天。
从画面的布局和一些细节我看得出来,这张草图应该就是按照我们当时墓道中看到的石门上面所雕刻内容而画的。
我把草图放进口袋,匆忙的离开了二叔的家。我再次回到了二叔的药铺,找到当班的伙计问道:“我二叔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伙计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
“那,那有没有人找过他”我不死心,连忙继续追问。
“这,”伙计思量了一下,“二爷离开之前,确实有人找过他。”
“哦?”我一听觉得有希望,“是什么人找他?”
伙计一边想着,一边掰着手指头说着:“有隔壁的王姐,有对面旅店的老板娘,社区的陈芳芳,”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还有三号院的李寡妇!”
我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二叔这私生活也太不检点了!我抬腿给了这小子屁股一脚,“少tm扯淡!有没有比较特殊一点的。”
“这,”伙计一拍脑袋,说道:“确实有,二爷离开的前两天,有一个年轻人找过他,岁数看着比我大点,跟你差不太多。二爷把他请到里边的茶室,聊了好半天!”
我直觉上觉得,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就问那伙计:“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伙计马上摇了摇头,“这我可没注意,一般男的进来,我都不太注意长相。”
......我看这小子离解雇不远了。
我走出了药铺,站来路边,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心里暗想:只有这么点线索,这茫茫人海的,我去哪找二叔啊!
环顾四周,我的眼睛忽然一亮,尽管二叔的店里没有安装监控,但是隔壁的小超市的房檐下安装着一个监控探头,监控的范围正好包括了二叔的店门前的一部分区域。
没准可以录下来找二叔的人的样子。我这样想着,就走进了那间小超市。一个胖墩墩的老板正坐在里面玩着手机。
我谎称刚刚自己的包在店里被人偷走了,想查一下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录上小偷的样子。
胖老板翻着白眼的摇了摇头,“那可不行,监控哪能随便让你查呢,涉及个人**的!”
我瞄了一眼超市里面角落里的两台老虎机,摊了摊手,“这样的话,那我报警,让警察来查好了!”
胖老板急忙站起来,连连摆手,“哎哎!算了算了,看你是隔壁店的邻居,就让你查好了。”
我掏出二十元,拿了一瓶矿泉水,告诉胖老板不用找了,也算给他添麻烦了。胖老板这才眉开眼笑的领我到旁边的监控录像机旁,“你自己查,这个玩意我也不太会用。”说完,又去门口玩手机去了。
我知道这种录像机的监控保存时间大概是7天,我把查找日期设定在5天前,把录像快进,开始仔细的查看进出二叔药铺的人。好在平日里进出二叔中药铺的人并不是太多,我把重点放在年轻男人,而且在店里逗留时间比较长的人身上。
我这一查就查了查不多将近两个小时,看得我是头晕眼花。而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监控上一闪而过,我心里就是一震,连忙把录像倒退回来,放慢速度开始仔细的观看。由于角度的原因,这个监控探头只是覆盖了二叔药铺前的一部分,因此那个身影只被录到了胸部以下。
我把画面定格,然后仔细一看,心里顿时大惊,因为这个身影我太熟悉了,关键是我们共同经历的事情太不寻常了,以至于这个人的很多举动现在还刻在我的脑子里。我非常肯定的确认,这个身影就是文墨!
这个情况太乱了!文墨为什么会来找二叔?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我感觉我的身边似乎是一个看不见的大网,很多人交织缠错,而我却像一个傻x一样,一无所知!
我有些恍惚的走出了小超市,愣愣的看着二叔的铺子,我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二叔不告而别这么简单了,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我暗暗下了个决定,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弄个明白!
我再次给二叔打了个电话,可以依旧是关机状态。难道他在躲着我?
我把二叔的手机号,发给了我一个大学的同学。这个同学现在是某通讯公司的高级工程师,我打电话给他,请他帮帮忙,问他能不能通过手机来确定一个人的位置。
这个同学显得非常犹豫,他告诉我这样做是违规的,如果被发现恐怕饭碗不保啊!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有人走失,最好先报警,如果由警方出面这件事情就简单了。
我怎么能报警呢?万一祁连山的事情被发现,我脖子上戴的就是证据。我只好告诉我那同学,说我有个女朋友,前两天出差了,不过我怀疑她是和前男友私会去了,所以我想查一查。
这个同学一听,立刻义愤填膺,果断的告诉我,让我放心,他一定会把位置查清楚的,让我等他的消息。还嘱咐我想开点。然后悲愤的说,我的感受他深有体会!然后大骂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骑木驴,让万人唾弃!
听得我一阵无语,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恐怕我这同学也是有故事的人,隔着电话我都似乎看到一抹绿色在他头上盘旋。
挂掉电话,我准备赶往火车站。二叔这个人从小就有火车情结,不喜欢坐汽车,特别喜欢坐火车。如果他出门的话,一定会首选火车,万不得已才会选择汽车。
我刚进入售票厅,同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上来就先问我,为什么你女朋友的手机号登记的是个男人的名字而且也姓卓?我心里一颤,糟了!被发现了!我的脑子飞快运转,慌乱中编了个理由告诉他,这个号码数字好,资费也比较合适,我特意请我叔叔找熟人办的。然后连忙催促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赶紧告诉我结果!事实上二叔的号码数字真的挺好,属于豹子号。
同学也就没再怀疑,他告诉我,这个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期间只有两次短暂开机,一次是在济南,一次在烟台南部。
我推测,如果二叔离开的原因之一是那张海景大鱼图,那么他的目的地一定就是海边,我看着车站墙上的列车运行图,再结合二叔两次开机所处的位置,那么他的目的地极有可能就是山东半岛最东侧的地级市——威海!
想到这,我不在迟疑,立刻购买了最近一趟开往威海的高铁。在威海下了车,我立刻又茫然了,就算二叔真的在威海,这么大一座城市,几十万的人口,我要找到何年何月,而且我身上带的钱也不多,我觉得自己莽撞了。只好打车先找了一间快捷酒店住了下来。
我躺在床上想起了那张传真,随手拿了出来。忽然间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我连骂自己笨蛋,我当初拿传真的时候,竟然忘记了看一看发传真的来电号码。如果我知道了传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我想了想再次拨通了那个同学的电话,他以为我又要找他定位,上来就先推辞,“卓然啊,定位的事我真的帮不了你了,上次就就差点被领导发现,虽然哥们儿很同情你,但是我恐怕无能为力了。”
我心里暗笑,说道:“你放心,这次不是定位的事,我是让你帮我查一个通话记录,这个事不为难你!”
对方沉默了一下,“好,哥们儿就再帮你一次,万一我被开除了我就去你家吃饭!”
“没问题,回头我请你吃大餐!”挂了电话,我洗了个澡就钻进了被子,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已经睁不开眼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拿起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一个我的同学,另外一个竟然是元宵。
我先给同学回了个电话,并记下了给二叔发传真的电话号码以及登记地址。然后又给元宵拨通了电话。
元宵告诉我,上次在祁连山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由于比较扎眼,只先出手了一部分,他已经把扳指买了,剩下四块玉璧回头找个大茬再出手。扳指卖了一百二十万。他本来打算分成四份,孔雪、我和文墨都有份,可是他先给孔雪打了个电话,孔雪说什么也不要,她说只要父亲能平安无事,钱不重要。而文墨他又不知道怎么联系,只好先分成两份,文墨的今后卖了玉璧之后有机会再补给他。元宵让我给他一个卡号,他把六十万给我打过来。
我一听惊讶的半天没说话来,六十万!完全是我的!完全由我支配!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我激动的把卡号发给元宵,躺在床上慢慢享受着忽然有钱的滋味。随着手机响起钱到账的短信,我拍床而起,老子要换一个五星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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