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一夜,大家都腹中空空,饥饿感涌了上来。马军小声的问那两个卫兵:“我说,二位战友,咱们这是去哪啊?”
两个卫兵面无表情,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马军吃了个瘪,悻悻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汽车继续前进了大概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车上的人过得是异常的痛苦,车颠簸的十分厉害,几个人被颠的晃来晃去,用大刘的话说,自己的肠子都快颠出来了。
终于,车停了,每个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到连长拍着车箱大声命令:“下车!所有人都下车!”
大刘他们如蒙大赦,被闷在车篷里**个小时,他们迫切的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当他们跳下车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群山之中。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峭壁的上方。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雾气缭绕的峡谷,看上去似乎深不见底。
大刘、马军他们所处的工兵连并不是唯一的队伍,在周围山坡等高地,已经有很多全副武装的卫兵,似乎在负责警戒。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十分阴沉,班长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件雨衣,终于传达了这次神秘行动的第一个指令:“所有人注意!尽快排除路上的石块,打通上山的道路!所有设备在最后一辆卡车上!快!行动!”
大家不敢怠慢,搬下各种设备,来到了被石块堵住的路段。
在见到现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到很意外。因为一般来说,被石块阻断道路,无非就是因为山体塌方或者泥石流,都是一些碎石泥沙。但是这次完全不同,挡在上山路上的是几块巨石。每一块都有几吨重甚至十几吨重。
大家无法想象这几块巨石是怎么被横在路中的,除非有人在山上用重型炸药爆破,才会出现这么大型的石块。但是即便是这样,这么大的石块掉落下来,也就摔碎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无法揣测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就目前的警戒状况看,事情很严重,保密程度极高。
因此谁也不敢多问,连忙着手开始施工作业。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而且施工的地方又是一处上坡路段,脚下滑的几乎站立不稳。整个连队百十号人,用了几个小时,才清理出一条道路。
路一开通,一队全副武装士兵和一辆空载的加长卡车就上了山。很久,卡车又再次开了下来,不过这次卡车上拉着一个巨大的东西,用帆布严严实实的盖着。卡车开得很慢,那一队士兵分列在卡车前后警戒着。
“所有人注意!远离卡车!不得靠近!”
正在道路边上清理残余石块的大刘他们听到命令,连忙后退。
可是马军在后退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顺着山势向卡车滑去,眼看就要滑到车轮下面,马军仗着身体灵活,一下窜起来,伸手拉住了卡车侧面的帆布一角,这才稳住身形。
可就是这一拉,帆布被马军掀起一条缝隙,马军无意中向里一看,顿时呆住了。
周围负责警戒的士兵,发现情况几步跨过来,一把拉开马军,一个擒拿把他按倒在地。
马军被重重的摔在泥水里,但是依旧是一副呆呆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着。
大刘等人一见立马围拢了上去,“你们干什么!我们在这拼死拼活的干了半天,你们凭什么打人!”
其实,这些工程兵经过一整夜的奔波,顾不上吃饭休息,就马上开始施工,再加上天降大雨,本就心中积攒了一些怨气。再加上看到周围这些卫兵只是警戒什么活也不干,就已经觉得他们不顺眼了。于是,工程兵堵住了卡车的去路,卫兵二话不说哗啦一下举起了枪。
“都tm干什么呢!”连长见情形不对,快步赶了过来。
每一个带兵的都护犊子,连长看到马军被打倒在地,而且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看起来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连长示意大刘他们扶起马军,自己上前质问卫兵,“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今天必须给老子一个交代!”
卫兵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的用枪对着他们,防止他们继续靠近卡车。
“怎么回事!”一个中年人走了下了车,看样子差不多四五十岁,鬓角已经有些花白。中年人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冷冷的扫视着众人。
连长一见中年人,连忙一个敬礼,“首长!”
其他人看到中年人的肩章时,顿时一惊,立马立正站好,齐刷刷的一个军礼。
中年人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马军的面前。
此时的马军就像没有看到中年人一样,目光空洞,还是不住的喃喃自语。
中年人扒开马军的眼睛看了看,摇了摇头,转头对连长只说了四个字:“妥善处理!”
卫兵和卡车离开之后,工兵连的所有人返回营地。就在那一年,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取消当年休假,同时隔离审查了一个月。
而马军却再也没有好转,没事的时候就喃喃自语。一旦有人问起那天的事情,他就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歇斯底里的叫喊和逃窜。
没办法,部队只好将马军遣返回原籍,转交给当地民政部门,听说还给了一笔抚慰金......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