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杜若羽不仅和自己有仇,甚至还希望自己遭报应?秦庸心里哭笑不得,不生气,更多的是内心无力,现在的杜若羽是既不给他碰,连说话都是奢侈的。
这不,他主动寻来,还没说上几句话,杜若羽已经翻过身,任由头发湿哒哒的躺在床上,不理他了。
“吹风机呢?”
“......”杜若羽不理他。
“头发要吹干。”
杜若羽依旧不理他。
但是比起杜若羽不理他,秦庸更受不了的是杜若羽接下来的五天还会继续和霍弈秋见面。
今天若是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他总觉得心里梗的慌。
房间里鸦雀无声,秦庸正寻思着该如何是好时,脑门就像被人当头来了这么一棍子,他倏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灵诡家,宫司屿对他的悉心教导。
有误会就趁早解除,憋着不说你当宝呢?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以前说不了那是因为冥界律例在那,没办法说,现在杜若羽来冥界了,还藏着掖着不说就是他的不对了。
这是宫司屿的原话。
宫司屿说过的另一番话也让他记忆犹新。
他说宫家的良好家风之一就是:杜绝一切误会,该解释清楚就立刻解释清楚。
宫司屿希望他秦庸多学学他和灵诡之间的相处之道,只有建立了焊丝的信任度,感情才会越来越好。
但秦庸就是这点不行,婆婆妈妈,思虑甚多,一肚子的话到口半个字崩不出来,真要说点什么还词不达意引人误会。
而此时此刻,秦庸纠结的已经开始手心出汗,他还几次想开口,都怕杜若羽会突然来一句“你怎么还不出去”?
但是思来想去,秦庸不打算再瞒着了,原本想靠寻找前世记忆让杜若羽自己回忆起来她就是雪鸢,但是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秦庸双手攥拳,捏了捏,随即站起身......
杜若羽一直背对着秦庸躺床上假装玩着手机,但其实她一直都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她一感觉到秦庸起身了,心顿时提了起来。
要走了?
这就要走了?
行吧,走吧,反正这厮就是个“哑巴”。
谁知杜若羽听到身后没动静了,以为秦庸已经离开的时候,她却感觉一道黑影压下。
她猛的一回头,秦庸已经拿着手感极好的缎面被子像卷烤鸭似的,将她整个人裹里面,只露出头,一圈一圈,包住。
“你干嘛?”
杜若羽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没什么用。
秦庸耐心的在床边坐下。
“谁准你坐我的床的?”这句话有些不对,这么大一座宫殿都是秦庸的,又不是她的。
秦庸不吭声,只是先把杜若羽的长发撩出来,重新用毛巾裹好,然后郑重其事的看着杜若羽。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雪鸢的事吗?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冥界有律例,我不能揭露任何超出寻常的事件......我现在都告诉你好吗?”
杜若羽不爽的瘪瘪嘴:“你这是承认你心里的确有另一个女人了?我现在不想听你和你老相好的凄惨故事,你闭嘴,给我撒开!”
杜若羽往边上一道,蛄蛹了几下,又被秦庸拽起来。“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们一模一样吗?”
杜若羽不屑的别开脸,骂骂嚷嚷:“难不成你还想说你心里的白月光是我家老祖宗,一代一代下来,你的白月光死了,但是我是你白月光的后代,所以你才看上我?”
“......”
秦庸一阵语塞,他是真心佩服杜若羽这个脑子。
“你不说话?”杜若羽愣住,然后觉得血压飙高,“还真给我说对了吗!”
秦庸也就恍惚间,没想到杜若羽已经觉得自己瞎掰的话都是事实,他哭笑不得的解释:“根本不是,小羽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给你机会解释的时候你不说,你不仅不说你甚至不联系我,就跟失踪人口一样,我住进凶宅担惊受怕的时候你在哪,我做噩梦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什么类人魔弄死的时候你在哪......”说着说着,杜若羽鼻子一酸,开始淌泪,“我不听......不听不听......”
杜若羽一哭,秦庸是真的没辙,她一哭,他心里更难受。
秦庸当即就抱着杜若羽搂进了怀里,许久都没有这么真实的拥抱感,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别抱我!”杜若羽拿头去撞秦庸。
“我抱的是被子......”秦庸只能伸手禁锢住她的脑袋,抵在胸口。
“你真的不好奇雪鸢是谁吗?”
“你再提她我跳地狱去!”
“......”秦庸紧搂着杜若羽,他真是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谁教她的?要是以后都这样一言不合要跳地狱,他怎么办?
杜若羽就只是哭,一个劲的把近来受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秦庸叹了口气,一把抱起杜若羽,大步流星朝着殿外走去。
“去哪!你想带我去哪!”
“去我寝宫。”
“我不去!谁要去你住处!我告诉你秦庸!我俩掰了!你继续缅怀你的雪鸢,我们掰了!掰了知道吗!”
“我就想给你解释清楚误会......没别的意思啊。”
“解释就解释,去你住处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秦庸有的时候一直觉得,相比宫司屿,相比他蒋大哥,还有天魔那些男人,他的脾气当真是好到如同棉花,他甚至还觉得杜若羽这么发脾气不是一般的......可爱?
秦庸的寝宫华丽广阔的令人惊叹。
并不是纯古建筑的风格,很多地方都是极为现代化的设施,古今结合的完美融洽。
秦庸极爱收集各种各样的佛像,寝宫里面大大小小千于件,还有养鱼的室内莲池,小假山......
“你这地方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千年古墓......”
杜若羽抽泣着吐槽了一句。
然后,她看到一件雕塑后,顿时泪崩。
那是一件玉雕,真人大小,是个女人,刻画的栩栩如生,她穿着古式的襦裙,就站在秦庸的书案一侧,和她一模一样。
就这?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假人?你连假人都不放过?你晚上是不是还搂着她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