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山鬼老大当初查过她,我们每一个加入山鬼老大麾下的人都会经过详细的背景调查,当时的结果是她并没有养父,她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中,靠的是救济金,和捐款,还有奖学金……一直都是独自生活,要不然就是住校,要不然就是打零工,生活普通而拮据,一点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
灵诡听着黑泽修不敢置信的质疑,将武士刀扔还给了黑泽修,并摊开了保存还算完整的帛书和羊皮卷,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西夏文,灵诡还真就看不懂了。
“往往最容易忽视的人,才是最让人怀疑的,这句话听过没?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干净的太过普通,这才是令人怀疑的点,起初,因为山鬼的缘故,我们任何人都对她放下了戒备,不得不说,她隐藏的太过完美,要不是白眉帝帮了我这把,我也会觉得钟楚月是无辜的。”
亮起长明灯盏的冥殿中,回荡着灵诡若有所思的话音,那些尸虫、鬼甲虫在冥殿内亮起火光后就不敢再靠近,密集在暗处,却久久不散,虎视眈眈的盯着灵诡和黑泽修。
“白眉帝给我的信息中还提及,钟无目前修炼术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遭到了反噬,需要不断的吸食寿命才能够保全性命,所以他们才打起了长生壁和两仪阴虚鼎的主意。”
“那陈佑呢?”
黑泽修一边问,一边确保安全跳入棺中,开始寻找能够离开这座冥殿的机关,或是通道,他仿佛清楚的知道,在古墓中,最有几率暗藏通道的地方就是棺椁的下方。
灵诡见黑泽修还在傻兮兮的找暗道,拍拍他肩膀,“别白费力气了,不用找,我有办法。”说着,话锋陡转,回到陈佑的问题上,“陈佑本该出生就死,但是他爷爷不想陈家绝后,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化名为钟无的道炁,道炁和陈佑的爷爷做了交易,用自己的命,换孙子一条命,但道炁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陈佑爷爷死后,道炁为了让陈佑也成为他的棋子,便将他爷爷为了他牺牲自己的事告诉了陈佑,并以,如果能够找到长生壁和阴虚鼎,他陈佑的爷爷就会复活为诱,让陈佑加入了他的全能真知,替他卖命,自那之后,陈佑表面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研究生,被其他家族的公子哥瞧不起,和父母一起生活在海市,暗地里却是个卖命学道家之主,给道炁做事的狗。”
黑泽修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懂了!所以你才故意和阿萝姑娘分开走,你就是为了处理这两个人。”
“嗯,你还不算太蠢。”
说完,灵诡左手拿着从棺椁中拿出的羊皮卷和帛书,右手变出了她的冥珠,直接打开了一条衔接宫司屿目前所在地点的通道。
黑泽修一见漩涡通道,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睁大,半只脚踏入,就要通过,却被灵诡一把拽回来。
“刚说你不太蠢,你脑子就又不好了?”
黑泽修狐疑回眸,“我们不是要走吗?”
灵诡翻了个白眼,“我们都在第十五层了,走什么?接下来的十六层都是未知区域,冥珠是无法到达的,我当然是要阿萝他们那群人过来给我们找出口,墓这种地方,是我姐妹擅长的,让我找机关出口,那还不如让我把这墓毁了来的容易!”
另一边。
宫司屿、封锦玄带着人在和阿萝、林惊语和未良人汇合后,就离开了那座陪葬耳室,在阴冷死寂如迷宫般的墓道中不停地寻找着通往下一层的出路。
天生力大无穷的仇劲一路骂骂嚷嚷的背着被红毛粽子咬伤的林惊语跟着大伙前进。
仇劲暴躁极了,虽说话难听,却一路都从未有过扔下林惊语的念头。
封锦玄和宫司屿在前头带路,忽然间,一个如黑色漩涡般空洞,泛着黑紫色神秘异光的通道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在未良人、仇劲、花语那些倒斗界家族、隐门以为是危险来了,纷纷准备拔腿就跑时,通道中却传来了一个清冷毒舌的女声……
然后,就见宫司屿和封锦玄、阿萝,前后脚直接进入了这个神奇的漩涡通道。
“后面的人跟上啦!自己人的!”
阿萝回头朝着众人招招手,提醒道。
“嘿嘿嘿,大姐,人这么美,别说话这么毒啊!能不能温柔点……怪吓人的!”
黑泽修见通道中出来了人,忙和宫司屿他们招了招手,继续和灵诡嬉皮笑脸。
灵诡冷哼一声,高傲脸:“老娘不跟蠢货说话。”
灵诡说完一个转身,脸就撞到了一堵如墙般坚硬的胸膛,下一秒,就已经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拥入了怀中。
灵诡知道是宫司屿,温柔浅笑,踮起脚,视线跃过宫司屿肩膀后方,见所有人都从通道中走出,便收回了冥珠,关闭了通道。
宫司屿一抱到灵诡软若无骨的身子,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安宁了。
他松开灵诡,捧起她的小脸敲了敲,细心的用袖子口给灵诡擦了擦弄脏的小脸,旁若无人道:“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办完事让我们过来,而不是让我焦头烂额的找你。”
宫司屿眼尖,他一穿过通道就发现,若大的冥殿就只有灵诡和黑泽修两人。
而先前阿萝和他说的是,钟楚月和陈佑也跟着灵诡一起。
他断定,灵诡进墓就和阿萝分开,必然是为了处理某些图谋不轨的人。
封锦玄阿萝的身后,背着林惊语的仇劲,纳兰月、钟秦,还有隐门的花语、雀鸟和未良人并没有眼瞎,他们亲眼所见那在他们看来一无是处,只不过是豪门贵妇的女人,关闭了方才他们穿过的通道,收回了一颗珠子。
而那通道,恰巧是前不久阿萝才用过的一种能够打开任意通道的宝贝。
阿萝很快就发现灵诡这少了两个人,还是实力最弱的两个。
“阿诡,那个钟楚月和陈佑呢?”
灵诡将写满西夏文的羊皮卷和帛书扔给了封锦玄,回道:“被他俩给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