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的话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在座的记者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都是连连赞叹。
这个家伙真有两下子!
在私底下的时候,很多记者都十分鄙视《太阳报》,说他们是英格兰的小报,只靠着编造噱头来赚人眼球,根本没有技术含量。但是他们内心又十分清楚,如果单论记者的素质,《太阳报》的记者、编辑们,绝对是业内顶尖的水平。
而今天沃尔夫在金泰格面前侃侃而谈,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一时间金泰格都没有说话,这让沃尔夫在所有人的眼中又上了一个台阶。
沃尔夫说完之后,他甚至没有坐下,傲然而立,盯着面前的金泰格,等着他的答复。
这时候,金泰格缓缓地说:“沃尔夫,你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你们的问题我也很清楚,接下来我就详细地跟大家聊聊,关于昨天的比赛、关于费基尔的事情。”
“你们提出的最大质疑,就是费基尔是否假摔。关于假摔的判定,国际足联的文件中没有明确的解释。但是根据咱们的广义认为,假摔就是在合理身体对抗或者没有对抗的情况下,自己假意摔倒以骗取判罚。作为国际足联的A级教练员,我认为是这样的。”
“因此来说,费基尔是否假摔,我们应该首先判断那次对抗的强度如何,费基尔的受伤倒地是否合理。”
说到这里,金泰格指了指身边的那名医生:“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这是维尔特医生,他对费基尔的伤情十分了解,接下来由他为大家讲一讲费基尔的伤情如何。”
维尔特?
坐在台下的《曼彻斯特新闻晚报》记者霍尔一愣,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而这个维尔特面相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台上的金泰格说着,霍尔陷入了沉思。
在金泰格的介绍之后,台下所有记者的目光都放在了维尔特医生的身上,这个医生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身材匀称,一张方形的脸庞,显得十分严肃。
这时候维尔特医生冲着之前的那名助理点点头,那名助理心领神会的把维尔特提前交给自己的一份资料,放在了一个放映台上,瞬间,在侧面的大屏幕上就投影出了一张X光片。
维尔特用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说道:“费基尔是昨天晚上来到医院的,当时他对我们说,因为在比赛中的一次意外,而脚踝一直特别疼,所以我们对他进行了详细的治疗。”
“在拍过了X光片之后,我们发现了问题。费基尔脚踝遭受了比较严重的扭伤,在骨结的位置,甚至出现了轻微的错位,情况不容乐观,今天下午我们将要对他进行手术。保守估计,这次手术后费基尔至少得伤停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什么?!”
维尔特医生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维尔特医生,眼神里透着怀疑的目光。
这时候维尔特医生使用激光笔,在大屏幕投影上指点着X光片,对其中的细节进行讲解,包括脚踝受伤的位置,还有错位的连接处,以及手术所采取的方式。
维尔特医生说的非常专业,不过对于在座的所有记者来说,他们都不关心这些。他们这次来到曼联俱乐部的目的,就是挖新闻来的!他们十分笃定,费基尔就是假摔,这次曼联夺得的联赛杯冠军就是不公平的!
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那么就绝对不接受反驳!
我们说费基尔是假摔,他就是假摔,不是也是!
你一个什么地方来的小医生,就在我们面前指指点点,想要给费基尔翻盘?
而且这个X光片的真伪还尚未可知,究竟这里面有没有猫腻,谁知道呢!
就在这时候,沃尔夫说话了。从刚才他发言完毕之后,他就一直站在会场中央,没有坐下,他和金泰格这样对峙着,显得得意洋洋。而自从维尔特医生拿出X光片之后,沃尔夫就一脸的不屑表情,此时等维尔特说完话,沃尔特连连冷哼了几声。
“哼,泰格教练,你真是好手段啊。我说为什么你这么晚才来到俱乐部,让我们等了这么久,原来是去搬救兵了啊。”
“你请出来的这个维尔特医生,还有拿出的这些所谓证据,我觉得十分值得怀疑!”
“不过我觉得泰格教练还真是厉害啊,以为以后的假摔者开了一个先河。以后只要是被怀疑假摔,只要随便伪造一份X光片,就可以把自己的罪责消减甚至抹去,这可真是一个好办法啊!”
沃尔夫说完这话,身边的不少记者也都在附和,他得意洋洋地看着金泰格,等待着金泰格下一步的举措如何。
到了这一步,沃尔夫已经心满意足了。不管金泰格接下来准备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无关紧要了。因为在明天的《太阳报》上,沃尔夫一定会把自己塑造成维护英格兰足坛公平正义的使者形象,痛批曼联和金泰格,让他们名声扫地!
“曼联俱乐部面对记者提出的费基尔假摔问题,他们请来了不知名的医生进行了狡辩,本《太阳报》记者沃尔夫当场拆穿!曼联的联赛杯冠军赢得不光彩!甚至他们的七冠王都名不副实!”
沃尔夫用自己超级计算机一般的大脑,在飞速旋转,酝酿着一会儿要写的稿件。
面对全场的质疑,金泰格刚刚想要解释,但是旁边的维尔特医生顿时眼眉挑了起来,他盯着面前的沃尔夫:“你是在质疑我的职业性?你怀疑我说的话是假的?”
“没错!”沃尔夫昂首瞪着维尔特,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你是从哪里来的医生?你有什么资格为曼联、为费基尔做出证明!我现在不仅认为费基尔是假摔,而且还怀疑你的身份是否有假,你简直就……”
沃尔夫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突然从第一排站起一名记者,用惊喜地声音说道:“我认出你来了,维尔特医生!没想到真是你!哦不,我不应该叫维尔特医生,我应该喊您——维尔特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