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随着灵均吟诵完最后一段词句,整个朝堂变得鸦雀无声,寂静无比。
每个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很统一,齐齐望向朝堂中央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只见灵均吧嗒了一下嘴巴,淡淡的说了一句:“说太多了,嘴有点干。”
好吧,刚蕴养出来的一点大家风范,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连乾皇都忍不住大翻白眼。
但灵均却根本不在意,随即看向了面前奋笔疾书的二人。
“怎么样,写了多少首了?”
萧辰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揉了揉手腕,颇为幽怨的说着。
“我哪知道,根本就来不及数好吧,但我估摸着应该有六十多首。”
一旁的萧潇也刚好写完,随即歇笔说道:“我这里一共是六十八首。”
灵均闻言点了点头。
然后略显期待的看向二人。
“你们还能想到其他题材吗,快帮我想想,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灵均的诗词根本用不尽。
其中有个名为乾隆的’大诗人’,光他一人就写了四万多首诗,堪称鬼才。
灵均还一首都没用上呢。
今日这些诗词都经过他的精心挑选,是各个题材顶尖的存在。
但由于时间太短。
还有很多没来得及用上呢,所以想让二人再帮忙想想题材。
不过萧潇却是直接摇了摇头。
“现在的大部分题材基本都被你作完了,我也想不出来。”
既然连作为文化人的萧潇都这么说,灵均见状也只好作罢。
随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吗,可惜了。”
不过灵均这个神色落在朝堂众人的眼里,那叫一个大惊失色。
你在问题材?
随便给题材都能作诗?
这怎么……
这好像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他刚刚已经表演了一次。
虽然诗词的细分领域很多。
但要按主题材分类的话,大致可以分为咏物、山水田园、战争等等。
撑死也就几十种。
而灵均这一百多首诗竟然准确的涵盖了所有主题材。
——简直恐怖如斯。
不过也有不少人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想着这人的诗路为何如此奇怪。
既有豪放又有婉约。
既说男儿壮志,也谈女子闺情。
有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意气风发。
也有‘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悲凉凄惨……
——这不对吧。
你娘子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府中女眷前几日还在你家买过衣裳。
明明就见到了你家娘子。
怎么就死十年了?
要是单纯这样就算了,你怎么还能死丈夫呢,玩这么变态的吗?
而且你什么时候去过边关?
白发苍苍又是什么鬼?
诗词是全靠编的吗?
但灵均却对此视而不见,反而笑呵呵的看向杨功。
“杨大人,轮到你做诗了。”
原本的杨功正处于呆滞状态,此时灵均的话语才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顿时激动道:“这不可能,你明明如此年轻,为何能有诸多感慨。
“这些诗词肯定不是你写的!”
灵均闻言立刻露出十分怪异的神色,想着你看人真准。
但他表面却不动声色。
淡淡道:“那敢问杨大人,如果这些诗词不是我写的,难道是你写的吗?”
杨功顿时哑火,文人好名,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着作拱手让人。
而且还是这么多的佳作。
这根本就不合理。
某位着名人士曾经说过。
抛开所有的不合理,剩下的不管多么荒谬,它也是那个事实。
所以哪怕乾皇和群臣都觉得很难接受,但他们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灵均见他不说话。
随即不咸不淡的催促。
“杨大人还作不作诗了,如果作不出来,那这场文斗可就要算下官赢了。”
上方的乾皇见状也开口道:
“杨卿,这场文斗可是你提出来的,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开始吧。”
听见乾皇的催促,杨功整张脸瞬间变得煞白,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提笔。
杨功不得不承认,面对灵均的百来首诗词,自己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
因为他的道心已经崩塌。
此时再写下诗词,只能是自取其辱,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但他又不得不写。
主要是怕被治一个欺君之罪。
杨功颤颤巍巍的提起笔杆,但怎么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最后因气血上头导致眼前一黑,‘啪唧’一声就倒在了桌上。
“传太医!传太医!”
场面顿时大乱,国子监的众官员纷纷大叫着跑上前去查看。
生怕祭酒大人猝死当场。
灵均见状顿时目瞪口呆,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毫无疑问。
今日的闹剧只能在此收场,后面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早朝也不得不就此结束,然后灵均等人就被乾皇叫到了御花园内。
刚踏进庭院,
乾皇立刻就指着灵均。
非常气愤的说道:“你看看你,把朕的大儒都气成啥样了。
“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灵均知道乾皇不是真的生气。
于是很随意的耸了耸肩:“这可不能怪我啊,是杨祭酒自己年纪大了而已,再说文斗又不是臣提出来的。”
乾皇直接就被气笑了。
“你还有理了,正经文斗不行吗,非得写上百首诗来气人家?”
谁让那老头总拿年纪来攻击人,最讨厌倚老卖老的人了。
灵均闻言心里默默吐槽。
表面却假装十分委屈。
“臣只是正常发挥,总不能人不行就怪路不平吧,哪有这样的事情。”
“行了行了。”
乾皇直接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说说那些诗词,真是你作的吗?”
一旁的萧潇闻言立刻死死盯着灵均,她也很疑惑,疑惑这么多不同风格的诗词为何会出自一人之手。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灵均注意到了几人的目光。
随即摊了摊手:“不是臣作的还能有谁,难不成还会是杨祭酒吗?”
“你放屁!”
乾皇难得爆了个粗口,怒道:“你连骑马都不会,怎么上的战场?
“还挑灯看剑呢。
“再说你什么时候死的妻子,最不要脸的还死丈夫……”
“噗呲~”
一旁的萧辰忍不住笑出了声,导致众人把目光齐齐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萧辰见状有些尴尬,随即行了一礼:“请皇伯伯恕罪,您继续。”
乾皇闻言翻了一个大白眼。
想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个个都是不正经的。
“总之你要给朕解释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