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柔原本就对那晚的事情讳莫如深,后来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一直被她视为奇耻大辱。
可是,偏偏叶佩琳现在还在旁边问个不停。
叶筱柔得大小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没好气的怼了回去:“不就是五十万吗?又不是从你那里要的钱,你管我干什么了?”
“你这个死丫头,到现在还嘴硬!那我不管你了!”
洗手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程妙妙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或者说程妙妙根本就不在意,无论这母女俩怎么吵,哪怕是当着她的面打起来了,她也不会有半分的同情。
反而看到她们母女两个狗咬狗,她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叶筱柔和叶佩琳还在继续,叶筱柔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可也不敢真的得罪自己的母亲,而且现在程妙妙又在外面坐着,她还需要叶佩琳的帮助。
当下便咽下这口恶气,勉强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妈,我又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前段时间我遇到点事情,得罪了徐家的大小姐,五十万拿来赔她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去找程妙妙!”
听说是徐家大小姐,叶佩琳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徐家可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够得罪得起的,当下也就没有再计较。
只是,依旧不满的道:“我就说了让你平时小心一点,你非不听,这次终于尝到苦头了吧?”
叶筱柔没说话,他哪里知道好不容易钓上了一个凯子居然是徐娇娇养的小白脸,事情发生之后,她自己也恶心了好长时间。
再加上又无缘无故被周氏集团降职,她索性连班也没去上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叶筱柔不管再怎么胡作非为,到底是叶佩琳亲生女儿,她也不可能真的会眼睁睁的撒手不管,缓和了语气道:“这件事情我回头再和你算账,先解决了程妙妙再说。”
叶筱柔当即就笑了,抱着叶佩琳的胳膊撒娇:“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行了行了,每次出事才想起来找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叶佩琳小声的嗔怪了一句,拉着叶筱柔就走了出来。
程妙妙一直在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着,见两人出来了,立刻看了过去。
双方的视线瞬间对上,叶佩琳讨好的笑了笑:“是这样,我已经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妙妙,每次都麻烦你,你看我们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以前叶佩琳每次面对程妙妙的时候,总是要多狠有多狠,还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过话。
程妙妙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颇为有些不适应的道:“那些话都不用说了,我也不是白帮忙的,叶筱柔既然答应了,会让我哥哥打电话给我,那么就赶紧兑现吧。”
顿了顿,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如果兑现不了,那就把五十万还给我。”
叶筱柔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钱给徐娇娇了,我去哪里还五十万给你啊?”
程妙妙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和我无关。”
眼看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叶佩琳也算是看出来了,程妙妙今天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叶筱柔兑现。
她的眼珠飞快的转了转,暗中思索着对策,想了半天才生硬的挤出一句话来:“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已经给你哥哥打过电话了,他现在的情况暂时不太方便,你看要不过段时间再说?”
叶佩琳这话才刚说完,便清楚的看到程妙妙得脸色冷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觉得有些害怕,后背也渐渐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我不管那么多,总之是你们自己答应我的,从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我只要我哥哥给我打电话!”程妙妙面上仿佛覆盖了一层寒霜。
她冷眼看着这对母女,忽然就觉得周倩文说的没错,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对母女俩一直在她身上敲诈勒索,每次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然而每一次都有各种各样的借口。
自己却那么傻,傻傻的就相信了。
程妙妙想到这里心中就一阵愤怒,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叶佩琳母女俩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了,就仿佛浑身跟发芽一样,再也很难清除。
程妙妙握紧了拳头,身体不自觉的有些紧绷,似乎是在等待着最后的答案,又有些害怕那个答案。
“妙妙,你看刚才不是都已经说了吗?你哥哥现在的情况不太方便,你总不好让你哥哥为难吧。”叶佩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程妙妙的表情,只想赶紧把这一次蒙混过关。
程妙妙一瞬间就咬紧了嘴唇,望着叶佩琳:“为什么会不方便?我哥哥出了什么事?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程妙妙一下子抛出了三个问题,叶佩琳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她和叶筱柔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有些棘手。
叶筱柔可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好言好语的说了几句,你不听就算了,她可不会一直继续哄哄。
当下,她便不耐烦的道:“你问题这么多,等你哥哥回来之后你自己去问他好了!我们等下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慢走不送!”
“你……”程妙妙被气的脸色铁青,完全没有想到这母女俩居然会这么做,尤其是她们的态度,好像更加印证了某种猜测。
“叶筱柔,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程妙妙咬着牙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她的身体不由愤怒的颤抖着,又仿佛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正幽怨的瞪着她眼前的两个人。
叶筱柔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大步走过去,把门打开,指着门外的方向道:“我说了,我们等下有事,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离开!”
话说到最后,叶筱柔忽然感觉到面前涌来一股寒气,寒气从头顶灌了下来,一双冰冷的视线紧紧的锁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