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周围四面八方的执法人员,乔奕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嘴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勉强维持镇定。
“抱歉,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现在还要赶飞机,恐怕……”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眼前的人不耐烦的打断。
“乔奕辰,你干了些什么事儿,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劝你识相的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一趟,否则在这里动起手来,可就不太好看了。”
要是换做以前,谁敢这样阴暗怪气的和他说话?可现在墙倒众人推,乔奕辰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了动静,一道颀长的人影正常的这边缓步而来,他脸色冷厉非常,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看到这个人出现,乔奕辰终于认命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黑眸里满是平静。
他静静的看着走到眼前的人:“原来是你。”
“怎么?很意外吗?”顾亦寒慢条斯理的扯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这才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从乔奕辰决定这么做的那一刻开始,早就应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两个人四目相对,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一切都已经变了,所有的感情都变得面目全非,而乔奕辰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
不是输不起,乔奕辰却始终不甘心,他坦然看着面前的人,终于第一次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我为我从前做过的事情向你道歉,但是你应该会明白我的处境。”
顾亦寒嗤笑一声,厌恶的摇了摇头:“乔奕辰,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即便身处你这个位置,我也不会像你这样做。”
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丧尽天良,可有些人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别说顾亦寒现在是帝皇集团的总裁,整个顾家的掌权人,就算他和乔奕辰易地而处,他也不会像乔奕辰那样疯狂。
扯了扯嘴角,乔奕辰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看了一眼自从顾亦寒出现之后变得安静的执法人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最终却还是不甘心的道:“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放我一马。就算看在十年前我帮过你的份上。”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亦寒的思绪一瞬间有些飘远。
太久没有想起从前的事情,如果乔奕辰不提,他几乎都快忘记了。
十年前,顾亦寒在M国留学的时候,顾父为了锻炼他的生存能力,断了顾亦寒的一切生活来源,只支付了他基本的学费,甚至连住的房子都是在外面租的。
那个时候的顾亦寒还有些心高气傲,也无法理解顾父这样的行为,仗在自己家里有钱没少在外面为非作歹,可谁知道顾父竟然是来真的,并没有偷偷替他善后,以至于那些被顾亦寒挑衅过的人在某一个夜晚集结到了一起,准备给他一点教训。
那个时候顾亦寒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任何保镖,可他凭着一腔孤勇,在一群外国人的围追堵截里拼出了一条血路。
可他越是跑,越是激起了那些人的血性,双手难敌四拳,最终顾亦寒还是落了下风,被那些人堵住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当时已经开始学习管理公司事务的乔奕辰正好从那里路过,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也只是从公司的基层做起,身边从来没有任何可以使唤的保镖,就那样孤身一人加入了战场里。
两个人齐心协力浴血奋战,虽然没少挨打但那样凶狠的打法也渐渐的震慑住了那些外国人,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只剩下倒在血泊里的顾亦寒和乔奕辰。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顾亦寒才多了乔奕辰这么一个朋友,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乔奕辰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有很长一段时间顾亦寒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上班族。
而乔奕辰也同样不知道顾亦寒的真是身份,以为他只是一个贫穷的留学生,因为在那个雨夜里他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所以才会奋不顾身的出手相助。
想到这些往事,顾亦寒眼中多了一抹怀念的神色。
如果所有的感情能够保留住最单纯的样子该有多好?
可他知道,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顾亦寒有些自嘲的笑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了?
大概就是乔奕辰无意中知道了他其实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开始的吧,两个人之间的话题不再简单,乔奕辰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暗示需要他的帮助。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交情,顾亦寒也从来不吝啬出手相帮,发展到后来乔奕辰借助他的身份,完成了一笔又一笔根本不可能的项目。
也就是因为这样,乔奕辰才能那么快速的在乔氏企业站稳脚跟,并且得到了乔老爷子的信任和赏识。
可人都是自私自私的,欲望就像一条沟壑,再也没办法满足。
乔奕辰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变得越来越离谱,如果他没有做出这些事情,顾亦寒还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对伍薇薇出手,那是他最在乎的女人啊,是他的命。
乔奕辰这样做的时候,又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从回忆中回过神,顾亦寒嘲讽的摇了摇头:“乔奕辰,当初欠你的在这十年里,我早就已经还给你了,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可乔奕辰却并不这么想,这就是他最后的筹码,如果顾亦寒真的一点也不顾念旧情,那他今天可就真的载了。
他的语气变得越发急促,想要上前一步又被一旁的执法人员不动声声的给打了回去。
乔奕辰只好站在原地开口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只求你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