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来都来了,慕宇也不能不管不顾的赶她走吧?
想到这,凌烟看向旁边的木兰,“木兰,还有多久能到望北城啊?”
“回小姐,也没多久了,最迟今晚也就能到了。”
“嗯,那我们还是要快点儿,晚了肯定要戒严,到时候我们就进不去了。”
“嗯。”木兰点点头,深以为然。
然后……就很是粗暴的狂吃海塞!
呃……
木兰凌烟见了扶了下额,有些无奈:“我是说快点儿没错,但也不用这么快啊,你就不怕噎着?”
“不怕,我喉咙大。”木兰说话都不清楚了,但还是头也不抬的往自己嘴巴塞着。
呃……算你厉害,真是比不了,比不了。
凌烟深感佩服,反正她是要慢点儿。
然而,就在这时——
似是听到了什么,凌烟白玉般的小耳朵动了动,然后惊呼道:“木兰小心,有人埋伏!”
说着就杏眸一冷,径直抽出腰间软剑拍桌而起……
木兰见势,也赶紧拔剑冲向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们……
凌烟纵然失去了驭灵术的功力,但其他功力还在,身手也依旧敏捷。此刻,手中软剑如同灵活的长蛇般穿梭于黑衣人之间,所到之处,非死即伤。
而寂灭,在一旁冷眼的看着眼前的形势,想到了教主说的话,犹豫了下后,还是把手中的粉末撒了出去。
凌烟见此,也反应极快的撒了把药粉,一时间,两种药粉在空气中碰撞,形成了诡异的颜色和刺鼻的味道,众人也纷纷因此而掩鼻散退。
现场就这么突然静默了片刻,寂灭眸色一沉,紧接着便不再旁观,而是动作迅捷的拔剑出鞘,直接冲过来,对上凌烟。
而凌烟,对此面色如常,不慌不忙的出剑格挡。
寂灭到底事五毒教的护法,五毒教教主的得力助手,身手自是了得,和凌烟对上,一时间竟也看不出胜负。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二人手中的剑已然看不清是如何挥动的,只知道那两把剑在不停的击打碰撞,而这茶棚的周围,更是被所到的剑气划的七零八落……
许是前段时间所亏虚的功力的影响,凌烟在打斗时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凌烟虚晃一招,然后看准时机,“刷——”的从衣袖里迸射出无数的银针,紧接着,更是扔下了一枚烟雾弹……
一阵浓烟过后,现场便只剩下寂灭和他的一众手下,显然,凌烟已经趁势离去。
寂灭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居然让她逃脱了,现在距离望北城也不过半天多的路程了,要是再拦不到她,她可就成功到达了,到时候,必定会坏了教主的计划!
想到五毒教教主的吩咐,寂灭眼中划过一片暗沉和狠厉,然后朝旁边的手下命令道:
“传信给毒莲,让她哪怕暴露也要想办法偷袭凌烟,至于偷袭用的毒……就用教主新研制出的五绝吧,剂量往大了下!”
反正那女人修习驭灵术,任何毒素到了她那都会减轻不少,加大剂量既能制住她,也不会危及到她的性命,也算是给教主一个交代了。
思及此,寂灭的脸色更难看了,要不是顾及着教主,刚刚他就直接用上最狠辣的手段。
不过是一个嫁为人妇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仇人,留着也是隐患,不如尽早除去!
要知道因为她,教主丧失了多少次杀掉慕宇的机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到望北城帮慕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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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荒无人烟的小路上,凌烟和木兰骑着马拼命的跑着。
“木兰,这次我们要去望北城的行踪你告诉了谁?”像是想到了什么,凌烟面色冷凝的问道。
“告诉……就和族里的那几个人说了一声啊。
不然我们不声不响的走了,也不大好啊,毕竟他们可是我们从族里领出来的。
那现在,小姐,您是怀疑……”
看着凌烟越发难看的脸色,木兰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而又不可置信的想法。
正想着,就听到了凌烟对她的肯定: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之间有人投靠了五毒教,之前在南疆的时候我就怀疑我们当中有叛徒了,但却不确定是我们这边,还是慕宇那边,当时也叫暗影去查了,只是没有查到。
而现在,留在凌城的就只有我们这拨人了,但我要离开凌城赶往望北城的消息,也就只经过你的口告诉了他们而已,看来叛徒是出在我们这里了。”
凌烟杏眸一冷,整个人也流露出点点狠意:“我倒要看看我玄医族的弟子有谁吃里扒外,不顾灭族之恨而亲近仇人?”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做?”
对此,木兰很是气愤,身为玄医族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们与五毒教是不共戴天的!
可是,明知如此还是要投靠仇人,可真是令人寒心发恨!
这次更是把本族圣女的行踪泄露出去,这分明就是谋害,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要亲手教训他一番,然后再抓回族里,让他受万人唾骂!
凌烟默了默,然后道:“他们应该像平时那样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所以,你现在就飞鸽传书给他们,让他们立刻来见我。
既然做了叛徒帮别人做事,看到我没事,那就肯定会再出手的,这一次,我亲自盯着他们,倒要看看是谁!”
“是,小姐。”木兰说着就招来了一只鸽子,把玄医族紧急联系用的标志绑上去后,便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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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刻钟后,霍莲心、金诚、涂丽、还有水清明,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拜见圣女!”
凌烟就这么坐在路边的石头上,面色清冷的抬头轻扫了他们一眼,但就是这么淡淡的一眼,也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众人深感压抑的同时也带着几分困惑:“圣女,您诏我们来是……”
闻言,凌烟收回目光,良久之后才淡淡开口:“我把你们叫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但在说这个事情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五毒教对于我们玄医族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还用说,当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单纯的涂丽并没有察觉到其中的风起云涌,直接回道。
本来还在沉默揣测的其余几人,在听了涂丽的抢白后,也只能跟着回道:“对对对,五毒教是我们的仇人,不过,圣女您这么问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既然知道五毒教和我们玄医族有着灭族之恨,那为什么还要亲近仇人投靠他们?
难道忘了多年前族人的惨死吗?
难道忘了我族现在为什么东躲西藏不得安定吗?
就算是不想再做玄医族的人,不想再过苦日子,想脱离本族自谋出路,也不能投靠他们啊!
为了自己的私利,连血海深仇都不顾了吗?”
“圣女,您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人投靠了五毒教?”
大家也不是蠢人,且凌烟又把话说的这般明白,谁还不知道其中的深意。
“不过,您觉得我们当中的叛徒是谁?”大家在问这句话时,神情皆有些忐忑,还下意识的望了望自己周围的人,生怕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就是那个叛徒。
凌烟笑了笑,一双清澈灵动的杏眸也随之转了转,只是,其中却折射出了一抹冷意,不过细看,又好像带着几分勾魂摄魄的幽光。
这样的眸光,让人下意识的心惊。
“是谁我倒是不清楚,毕竟做出了这种事总要遮掩着点儿,但我也懒得一个个的问你们了,不如直接检验吧。”
“好,您说,我一定配合,到时候不配合的,就肯定是那个叛徒!”
涂丽小姑娘一脸义愤填膺,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闪躲,看着就不像是叛徒。
但是……也不排除她善于掩饰。
说到底,还是要检验的。
于是,凌烟站起身来,走到几人面前,“大家都是本族中人,自然也是听过蛊心术的,待会儿,你们就一个一个的过来与我对视吧,到时我会施展蛊心术,看看到底谁是叛徒!”
蛊心术?!
此言一出,众人不管面上如何,至少心里是各有想法的。
心里没鬼的,就觉得此法甚好,在蛊心术的作用下,对方一定掩饰不了,还愁揪不出来叛徒吗?
但心里有鬼的,就……
“啊!霍师姐你干嘛?”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霍莲心就蓦地出手一把擒住了她身旁的涂丽,吓的涂丽连连惊呼。
“干什么?”霍莲心冷笑一声后,就嫉恨的看着凌烟,“你该问问我们的好圣女啊。”
凌烟面色微变,冷声道:“看来你就是我们当中的叛徒了,虽然我知道问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可是,我还是想问,霍师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叛徒?”
老实说,霍莲心做了叛徒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在她看来这些人当中最不可能的就是她。
凌烟沉沉的闭了下眼,结果居然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而在凌烟问完后,众人也都探究的看着霍莲心,抱着同样不可置信的好奇。
是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霍莲心可是年轻这辈的佼佼者,霍长老寄予厚望的爱徒,未来前途无量,她实在是……犯不着做这样的事啊!
难不成是嫌弃如今的玄医族不比往昔,日子清苦,哪怕以后做长老做护法也没什么成就?
可是,就算她嫌弃玄医族,她也断不应该投靠五毒教啊!
因为当年的灭族之祸时,她的亲生父母可是死在了前来灭族的人手里,也就是五毒教的手里了,这可真真算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了。
可是——
哪怕这样,她也还是做了叛徒!
当真是不忠不孝,完全愧对了她父母的生养之恩,和霍长老的教导之情。
难道,她的良心,就不会不安吗?
思及此,众人又看向霍莲心,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个什么不同来,可是——
众人惊讶的发现,她居然完全没有愧疚之感,此刻还一脸疯狂的看向凌烟,说道:
“你问我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这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凌烟有些疑惑,“这与我何干?难不成还是我叫当叛徒吗?”
“是,虽然我投靠五毒教不是你叫的,但却是你逼的!
你知道吗,我自没了父母后,师父就收我做了弟子,她总说,莲心,你很有天赋,可要好好练,说不定以后就能做圣女,成为玄医族的族长。
于是我信了,开始了勤学苦练,也终于成了这一辈中武功和医术都最厉害的人。
那时候,师父也真的开始游说其他长老,说上任的两位圣女既然殒命,且又没有给出具体指示,现在圣女之位悬空未定,既然我有如此天赋何不让我做?
可是,就在大家都准备同意的时候,你却带着玄医族的圣物出现了!
就这样,本该属于我的圣女之位变成了你的,而师父居然也因为念及你是上任圣女的女儿且又怀有圣物,便没有反对,还叫我以后要好好辅佐你,争取做个护法。”
“呵。”说到这,霍莲心冷笑一声,一脸不甘,“好端端的圣女,未来的族长就只能变成护法了,本来可以俯视众人,但最后却只能屈居人下了,你叫我如何甘心?
凌烟,白芷,你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所以一出生就做了圣女!
还有,后面大家总说你如何如何厉害,带领族人怎样怎样,但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要是我也有本族圣女才能修炼的功法,我的武功医术必定远胜于你。
要是我也认了聂家做干亲,我也可以拿出大把大把的钱给族人,让族人过上好日子。
所以,你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呵。”
对此,凌烟也是冷笑一声,面对这样的人她该怎么解释好呢?
她真以为圣女之位那么好坐吗?
投个好胎,拥有本族不传秘籍,做了聂家义女……
难道她以为她就是凭借着这些有如今的地位吗?
根据婆婆所描述的,她早在在出生时,就经过了圣女的初级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