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定好了是两年后,那就是两年后!若不是拿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劝圣女不要嫁给晋王,连今天的这一点我都不想让你说!”
一向固执呆板的霍长老瞬间暴走,在她的人生信条里,该怎样,就是怎样,绝不能随意变动,否则是会乱套的!
知道霍长老是这样的人,涂长老也不再与她争辩,只是感叹道:“唉!还好圣女终归是同意了不再嫁给晋王,否则我等又要担忧玄医一族的未来了!
想当初的左右圣女是何等的聪颖不凡,她二人不管是谁做族长,谁做护法,都能将我族守护好并发扬光大,可偏偏却与外界麻烦事最多的皇家有了牵扯,导致我族自此神秘不再,现于世人面前,招致无数有心人的觊觎,最终也引来了灭族之祸!”
“唉!世人皆传我族医术高深莫测,起死人肉白骨,甚至还掌握着长生术和重生法,如此诱惑,谁人能不心动!这也是我们玄医一族该有的一劫啊!”水长老亦是感叹道:
“而现在,世人当我族早已灭亡,这倒也是好事,只要我们低调安分的度日,就不会再招至一些祸端!
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嗯,没错,只要等到圣女夺回我族圣物,再查清当年原委,我们就可择一处更隐秘的地方去生活了,尘世之事与我族再无干系!”霍长老一脸肃然:
“总之,现任的圣女前途无量,是我族的希望与未来,绝不能再与皇家有牵扯,重蹈上一任两位圣女的悲剧了!
何况,我总觉得当年的事与南慕皇室脱不了干系,若真是这样,圣女就更不能与晋王在一起了,否则他日真相毕露,圣女情何以堪!
还是趁早断了为好!”
……
三日后,聂府门前人声鼎沸,原因无他,是我们的晋王殿下按耐不住,带着无数聘礼高调提亲来了。
“晋王殿下可真是大手笔啊!居然带了足足八十一辆马车的聘礼来提亲!”
“是啊,这人马车队都从街头排到了巷尾,晋王殿下可真看重聂家,看重聂大小姐!”
“诶!你们说,那聂大小姐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竟能让向来冷清的晋王殿下如此在意?”
“这个我知道,我有个亲戚是在宫里当差的,也有幸在七夕宫宴的现场伺候,她可说了,聂大小姐国色天香,气质超凡脱俗,哪怕是景阳第一美人花云柔站在她面前,也不及她分毫!”
“哇!那得多美啊!要知道花云柔可都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
“若是容貌出众也就罢了,更为难得的还是才情,我那亲戚可说了,聂大小姐还是个聪慧的才女,你们也知道,一直以来在景阳久负盛名的才女是邵家的邵敏小姐,可那日在宫宴上,聂大小姐却轻而易举的将她击败了!”
“聂大小姐还真是了不得!如此佳人,也就只有晋王殿下才配得上拥有了!”
“……”
聂府大厅,一身玄色蟒袍的慕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同时,一双锐利的鹰眸四下打量,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心下有些失落,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只是抬手示意暗影拿着礼单上前:
“聂大将军,聂夫人,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父皇将本王和烟儿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八,按规矩,本王今日特来下聘,这是礼单,还请聂大将军过目。”
“殿下客气了,承蒙殿下对聂家和小女的看重!”聂光华客气地一回。
慕宇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沉声问道:“烟儿呢?为何不见她?”
“烟儿身子有些不舒服,现下正在房内休息,未能前来迎接,还望殿下恕罪!”
“不舒服?!”慕宇顿时一急:“何故?”
“老臣也不知,从昨日起烟儿就没有再出门了,但木兰过来回话说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修养两天就可以了,让我们不要去打扰。”
慕宇听罢皱了皱眉:“本王亲自过去看看吧!”
“这……”聂光华有些为难。
慕宇嗓音一沉:“烟儿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过去关心一下有何不妥吗?”
“那倒不是。”聂光华自是不好再阻拦,转头又对聂家兄妹俩说道:“耀世、锦瑶,你们俩也一块去看看吧!”
“是,爹!”
……
凌波院内,凌烟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整个人仿若一朵凋零的娇花,令人心生无尽的怜惜。
木兰在一旁拿着帕布轻轻为凌烟擦拭。
唉!小姐本身就是医者,平素最重保养,终年都不曾生病,可这么一病倒是比寻常人还严重!
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倾盆大雨还去练剑,这不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吗?
木兰在心里念念碎完后,正打算换一条新的帕布,慕宇等人就走了进来。
“烟儿如何?”慕宇一进来就直奔主题,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凌烟的状况,要知道他这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中,烟儿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木兰一愣,怎么大家都来了,不是说好不要来打扰吗?
但还是如实一回:“小姐还在睡着,但服药的时间到了,我正打算唤小姐起来用药呢!”
“药呢?”慕宇言简意赅。
“啊?”木兰一时没反应过来。
“烟儿的药呢?”慕宇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我这就去端!”木兰这次反应过来了,晋王是想亲自喂小姐!
聂耀世显然也明白了慕宇的意思,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殿下,这恐怕不妥。”
恰逢这时木兰把药端了过来,慕宇一手接过,用汤匙搅了搅,头也不抬地说道:“哦?有何不妥?”
对啊!有什么不妥?
他们已有婚约,很快就会成亲了!
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聂耀世声音有些发涩的说道:“是臣失言了,竟忘了您与烟儿很快便是夫妻,夫妻间如此实属正常,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本王知道你也是护妹心切,毕竟在你看来,本王是一男子,烟儿也还是个姑娘,终归是有些不妥!”
慕与没多计较,说出了他所认为的话后,便上前一步挑起床帘——
只见凌烟单薄瘦弱的身子被素净的被子遮住,一张小脸被衬映得更加苍白,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
慕宇心疼的将她轻轻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两三天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不还是医者吗?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舀起一小匙汤药吹了吹,缓缓地送入了凌烟的口中,偶有溢出,便立刻拿上帕布擦拭,整个过程都无比的耐心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