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鱼一套无懈可击的表演后,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临到院门口,她回过头,向上官檀儿看了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洛沉鱼眼里流露出对她的同情,最终叹了口气消失在了院口。
这番操作,越发弄得上官檀儿心里没底,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可是在这个书里的世界,她的身体极差,又没有家世背景,唯一的依靠就是沈砚安。
离开沈砚安,她可能活都活不了。
这可怎么办好?
不行,她必须先治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做这种走一步喘三喘的病美人了。
“檀儿,今日感觉如何?”
沈砚安在洛沉鱼走后,把怒气压到了心底深处,在上官檀儿面前蹲了下来,握着她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脸。
其实洛沉鱼的话,有一部分踩中了他的心。
他即希望上官檀儿能够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又不希望她的病好起来。
因为到那个时候,她可能就不再需要他,也不再黏着他了。
“我还好。”
上官檀儿挤出一个笑容,突然想起什么。
“表哥,你今天怎么没去上朝?”
闻言,沈砚安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摸了摸她的头。
“今日我称病不去上朝,就是想多陪陪你。”
面对上官檀儿,他仿佛温柔到了骨子里,目光中充盈着无限爱意。
这眼神,却让上官檀儿感到一丝畏惧,头往后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反应,沈砚安眸光微暗,带着半分诱哄,半分胁迫的问道:
“我们檀儿这么乖,定然不会信她的挑拨离间是不是?”
“嗯?”
“当然不会……”
上官檀儿不禁瑟缩一下,克制着心里的害怕,又带着几分期许的抬头望向沈砚安。
那不安又稚嫩的模样,就向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
“表哥,檀儿肯定是相信你的。只是,你可不可以让她给我治病?我真的好难受……”
说完这一段话,上官檀儿都觉得呼吸急促,快要憋过气去。
她没有办法适应这样的生活,她要健康,更要自由。
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突然惹恼了沈砚安,原本摸着她脸蛋的手,竟然突兀的掐住了她的下巴。
微微一用力,光嫩的下巴便出现了一道印痕。
沈砚安危险的靠近了她,呼吸喷薄在她脸颊上,令上官檀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表……表哥……”
她露出祈求的眼神,眼泪更是充盈了眼眶,一副弦弦欲泣的病西施模样。
可这一点也没感染到沈砚安,他只是近近的观察着上官檀儿,目光如刀一般,一寸一寸的在她脸上逡巡。
“所以,你也要抛弃我了是吗?”
“檀儿,我只剩下你了,你知道吗?”
他抬起上官檀儿的下巴,冲她微张的小嘴亲了下去,然后根本不顾及她的反对,在她嘴里攻城掠地。
“呜呜呜……”
上官檀儿恐惧的瞪大双眼,感受到了身体与心灵上的侮辱,却又不敢反抗。
一滴泪从她眼角流下,惶恐不安的上官檀儿终于彻底产生了要离开沈砚安的心。
原本看书的时候,她最心疼的就是这个爹不亲娘不爱,从小受尽屈辱长大的反派。
那个时候,她甚至天真的想着,如果能够穿越治愈他受伤的一颗心就好了。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害怕了。
真的很怕。
过了许久,沈砚安才松开了上官檀儿,将呼吸急促的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低头看向这个亲吻都能夺去她性命的檀儿,一如既往地温柔。
“檀儿,我只有你了。”
“如果连你也离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说着他便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微微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上官檀儿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却什么都做不了。
*
“果然病得不轻。”
洛沉鱼关闭了光幕,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再看沈砚安。
她换上了一身一眼就能被识破的男装,带上丫鬟青云就出了府门。
离开相府,她必须先找个落脚之地,然后再想办法认祖归宗。
其实慕雪非常狗血的不是慕家真正的孩子,而是武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小时候被仇人掳走,最后被慕家救了下来。
这些年来,武国公府一直都在找寻女儿,从未放弃,却一直未能寻到。
后来因缘巧合找回慕雪,一家人几乎将所有关爱都给了她,最终却被连累至死,在新帝登基时下令全族处死,一个不留,凄惨无比。
如今,她已经毁去婚书,与沈砚安再也没了半分瓜葛,拿到钱就可以开溜了。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洛沉鱼新鲜了一阵,便去了牙行,让他帮忙介绍一些小院子,够她们俩住就行。
看了院子出来,洛沉鱼非常满意,正在与牙行杀价,前方就突然传来喧哗声。
她抬头望去,原来是一匹受惊的马正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踢坏了数个小摊,正要往这边奔来。
突然,一个小孩子愣愣的站在街道中心,似乎是被吓傻了。
即便是看着马冲过来了,他也一动不动。
“……”
洛沉鱼无语片刻,也顾不得吐槽这老掉牙的套路,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她脚尖轻点,飞速来到小孩儿身旁,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如果按照原着,此时的她应该也跑不掉了,即将被马蹄踩下。
然后那个狗皇子就要冲出来救她,与她从此结下不解之缘。
可是,洛沉鱼不需要。
她抱着小孩,看也没看那匹马,直接往反方向就地滚了一圈,迅速的远离了马蹄。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月白色华丽衣袍的男人飞了过来,轻松翻上马背,并把马逼停了。
“吁!”
马儿挣扎几番,最终也没能把他丢下去,停了下来。
群众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大家都认出了这是二皇子楚潇。
楚潇向大家抱了抱拳,一副谦虚的模样,目光却一直在寻找洛沉鱼的踪影。
可是任他怎么看,都只看到那个小孩儿,人群中早就没了那女人的身影。
他从马上翻身下来,把马随手交给了随从,看着街角处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
“还真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