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更厉害些的热武器也未必能伤到它们,孔琪决定还是不要浪费有限资源的好。
这种体积的动物打架最后拼的是体力,它们在互相消耗,这场决斗打了七天七夜。
巨蛇的眼瞎了,巨熊的身上被啄出几十个大洞,巨鸟的嘴和爪子都断了。
它们奄奄一息,倒在城市的废墟中,这时陆向北出手,利用它们身上现有的伤口,操纵着金属利刃刺穿它们的心脏。
世界的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这样的巨兽,孔琪和陆向北不知道。
他们在已经去过的地方没看到这么大的动物,他们将巨兽战斗的过程录下来,留着给其他幸存者看,有视频更有说服力。
三只巨兽死后,孔琪和陆向北离开那座变为废墟的城市,他们在周围的邻国转了一圈,想把巨兽的消息首先告诉离它们最近的人。
但在这个国家的境内,以及周边几个国家中,他们都没有看到活人营地。
好不容易找到一座营地,却不是活人的营地,那里聚集着一群怪物。
孔琪见过由人类变异成的‘美人鱼’,她感觉这里的怪物应该也是由活人变异而成。
它们变异之后没有离开原营地,孔琪躲在暗处观察它们,它们拥有一定智商,可以用含糊的音调和同类简单交流。
它们的食物,是它们现在能捉到的一切活物。
虫子也在它们的食谱上,它们甚至会用细网,大量捕捉蟑螂当晚饭。
抓捕过程孔琪没有细看,陆向北在它们吃饱后,走出空间试图跟它们交流。
可惜在它们眼里,陆向北也是食物,它们忘记了作为人类时的语言,看到陆向北就想把他抓起来分食。
它们没有异能,死在陆向北的刀下。
随后孔琪和陆向北继续寻找活人,有些幸存者已经意识到地面生存环境的变化,像新城的人一样,修建了地堡,躲在地下逃避来自变异动物的袭击。
但二驴还是找到了他们的地下避难所,她使用空间进到里面,没有乱闯只到门口叫守卫,请求跟他们营地的头头面谈。
实际上负责谈话的是陆向北,陆向北拿出他们录的巨兽决斗视频,放给营地的首领看。
陆向北建议他们联合其他营地,组成同盟,可以互相帮助。
营地的首领告诉陆向北,他们有半年多的时间没回过地面了,他们已经做好在地下长久生活的准备,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只有地面的威胁不在,他们才会让子孙后代回到地面生活。
言外之意,他们并不想参与任何战斗,不想结盟,只想躲在地下等待灾难过去,等到丧尸和变异动物不再是人类的威胁。
他们用躲藏来应对危机,这是很多人都会选择的应对方法,孔琪曾经也躲在陆家小院里度过了病毒爆发后的第一个冬天。
她不想强行改变别人的决定,尽管这座营地里全是普通人,没有异能者,他们在巨兽面前脆弱的如同蝼蚁。
她也不想勉强他们营地跟别的营地合并,她和陆向北是希望活人能携手共渡难关,可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们俩心里清楚。
现金人与人相处的顾虑更多,何况是营地之间,合并后容易出‘乱子’,很多人宁愿孤军奋战,也不想信任陌生人。
孔琪和陆向北就是陌生人,有的人对视频产生质疑,觉得他们居心叵测,是带着阴谋来的‘骗子’。
他们俩原本也没指望人人都能相信他们,只要消息带到了,建议也给了,他们就不管了。
也有营地愿意冒险,宁可信其有,请他们帮忙介绍可靠的合作者。
他们去过的营地有条件好的,里面的人也不错,陆向北就将双方的首领接到孔琪空间里谈话。
他只给双方介绍,合不合作他们自己商量。
有几座营地达成合作,愿意共渡难关,陆向北会把他们沿途发现的、地理位置比较好的、适合扎营的地点也推荐给他们。
并且他不建议他们去海边城市活动,海怪们在袋国修建的巢穴,他也拍了视频。
海怪袭击过人类营地,虽然说是受人指使,但目前也没证据证明它们对人类没有攻击性。
既然是水陆两栖,它们常常会上岸活动,陆向北提醒幸存者远离海边,就是怕他们遇上海怪。
幸存者感谢陆向北的提醒,答应他,他们如非必要不会去海边活动。
相信视频内容的人,对孔琪和陆向北是满心感激,觉得他们是骗子的人,将他们赶出自己的营地。
他们俩这么做并非单为某个人,也不完全出于好心,他们只是希望正常人类能存活下来。
愿意为此付出努力,但他们毕竟不是万能的,个人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人。
孔琪是尽可能出些粮食,用食物换幸存者手里的其他物资,物资并不一定是东西,也可以是别的,比如各种手艺和技术。
她也会收留一些孤儿,用食物跟营地换,他们小小年纪就得为营地干活换食物。
这些孩子中有好有坏,孔琪不想给新世界埋下祸患,她暗中观察,挑本性好的换走。
语言不通可以学,身体不好可以养,新世界里的孩子们见孔琪带了外国孩子回来,一个个都很好奇。
张教授不仅学识渊博,还精通八国语言,她可以毫无障碍的和这些孩子们交流。
也很乐意教他们学汉语,孔琪把孩子们学习的事情全权交给张教授。
生活方面由她和甜妞负责,陆向北充当翻译的角色。
比如孔琪熬了她自制的营养药剂给他们喝,孩子们就很害怕、想要逃跑。
孔琪叫他们叫不回来,陆向北听到她喊,赶紧出去帮忙,他跟孩子们沟通,问过之后才知道,他们以为孔琪要拿他们做实验。
这不是他们想象力丰富,是他们在灾难爆发后,遇到过此类事情。
好在之前营地的幸存者救了他们,但他们见过一起被抓的孩子惨死。心里留下了阴影。
孔琪同情他们的遭遇,她自己先喝一口药剂,再给孩子们。
加上陆向北的解释,孩子们才半信半疑的喝了。
在新世界吃得好、喝得好、住得好,那味道奇怪的药剂也没给他们带来任何痛苦,反倒是身体越来越好,孩子们的顾虑彻底打消。
孔琪叫他们先养好身体,他们原先的营地虽然不会虐/待他们,但食物和药品短缺,成年劳力尚且吃不饱,别说干不了什么活的孤儿了。
他们每个人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孔琪没急着给他们安排活干,等他们有力气了再说。
修养了些日子,这些新加入的孩子们便恢复了活力。
他们穿着干净的新衣服,有糖果蛋糕,水果和各样零食吃,三餐更是不重样,即便是在灾前,他们在父母的宠爱下,也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
凡是孩子们爱吃的,孔琪每天都会准备,陆家新城来的孩子会教新来的孩子们最简单的词,比如叫孔琪‘院长’,叫陆向北‘教官’。
陆向北的这个称呼的由来也简单,是甜妞实在忙不过来,便将早上带孩子们训练的任务交给了他,而他又用带新兵的方式来训练他们,所以孩子们才会这样叫他。
当然,陆向北对他们的要求,不像对甜妞那么严格。
甜妞的先天条件好,这是她的天赋,其他孩子却不适合像她那样高强度的训练。
空间外面到处一片颓废景象,严冬不知是刚开始还是一直没结束,孔琪只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出去,外面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孔琪会尽可能的打捞无主的金油,新世界里的发电机使用金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们用测空气、土壤污染用的测试仪监测着新世界的环境,没发现有任何污染。
因为大量的使用了太阳能技术,他们这些人平时用电比较省。
但孔琪相信有备无患,所以,收集能源囤积起来仍是她十分看重的一项工作。
新来的孩子们很快适应了新世界的环境,当他们得知这里的孩子和他们一样都是孤儿,双方很快拉近关系,成为了朋友。
他们互相学习彼此的母语,日常简单交流没有问题,在一起做游戏的时候也不怎么需要交流,一样可以很快乐。
孔琪还捡到两个被扔在野外等死的病人,她们都生了重病,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无法治愈。
再说她们所在的地方也没有那么齐全草药,温室大棚里种的都是蔬菜粮食,没人去种草药,也没人会用它们治病。
孔琪先将她们带进空间,她特意又建了一个单间,把两个病人安置在单间里。
喂她们汤药和营养药剂,还有她做的病号饭。
她怎么照顾张教授,也用同样的方式给这两个人调理身体。
她们果然逐渐痊愈,身体好了起来。
她们被原来的营地扔出来,已经不想再回去。
其中一个女人虽然不想回去,但是她有个女儿还在营地里,她请求孔琪帮忙,将她的女儿接出来,她们想跟着孔琪谋生。
另一个女人已经无亲无故,她今年28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如果不是生了重病,她绝对不会是累赘。
她跟孔琪说她有手艺,修车、修家电、修电脑,她非常擅长修理东西。
孔琪打算观察她们一段时间,所以没说新世界的事,只说她有营地,而且营地现在正缺工人。
两个女人表示她们很能干活,就是男人做的体力活,她们也能做。
陆向北暂时没有露面,孔琪和这两个女人一起去,她们原来的营地,接女人的孩子。
为了不被探究查问,两个女人躲在蓝色空间里不出去,孔琪说她的医术不想暴露,那两个女人表示理解,并且说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如果暴露的话,她会很危险,恐怕会遇到麻烦。
孔琪到了他们原先的营地,跟守卫说她在路旁见过两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其中一个女人临死前拜托她一件事,就是到营地来把女人的女儿接去照顾。
而女人宁愿将女儿托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想女儿留在营地的理由也很充分,营地里有很多单身男人,她女儿今年已经12岁,她不放心女儿在营地里,怕她被欺负,所以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承诺,起码孔琪个女的。
营地里有个小头目,出来见孔琪,说她可以把女孩领走,但是不能白领,她妈妈生病时什么活儿都不能干,这女孩儿年纪又不大,不能为营地出力干活,因此,孔琪要想领走她,就要把她们母女俩欠营地的物资和食物还上。
孔琪提出要先见见孩子再说,过了一会儿女孩被带出来,孔琪看这孩子,又矮又瘦,12岁的年纪,看着像八九岁。
她应该是在灾难爆发后,营养就跟不上了,身体生长几乎停滞。
孔琪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她们朝旁边走出一段距离,但仍在守卫的视线范围内。
孔琪小声跟女孩说:“是你妈妈拜托我来接你的,她很爱你、不放心你留在这,你这些天过的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女孩眼里含泪:“我妈妈在哪?她死了吗?”
孔琪点头:“她没死,但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我们要假装她已经死了。”
女孩仍在哭泣,却回答说她知道了,这几天她的食物被克扣,因为手脚无力,干活的时候打翻了东西,还被监工拳打脚踢了一顿。
她求孔琪不要惹那些人,他们非常可怕,孔琪点头说:“没事,我不会和他们起冲突的。”
她的空间里有一类食物,是专门给敌人准备的,悄悄将这些食物挪进背包,将背包递给小头目。
小头目见她给的这么痛快,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的女儿在我外出打猎的时候死在了营地里,我不希望这孩子和我的孩子落得一样的下场。”她知道小头目在疑惑什么,于是感叹着说出这句话,打消他的疑虑。
小头目眼含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嘀咕了句:“女人就是同情心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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