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从窗外翻进了屋子, 对圆成球的小胖砸笑道:“小弟弟,你裤裆被刀划破了。”
三岁的云孟侨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自己的开裆裤,默默地扭过了头:“切,凡人怎能理解开裆裤的魅力。”
小阿协将地上的匕首捡起, 用随身带着的手帕包好, 却并没有给云孟侨, 而是揣进了自己兜里, 打算一会儿还给护工阿姨。他低头看了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胖砸,不由得忍俊不禁地掐了掐他果酱似得绵软脸蛋,宠溺地哄道:“匕首不好玩,我先帮你保存着, 不要哭哦, 我有更好地东西, 等你长大就给你好不好?”
于是年幼地圣爹君他,毫不出乎意料被鄙视了。
“你的欺骗让我想起隔壁烤肉店的那个屠夫,他宰在肉源不够的时候, 宰了自己女儿精心养大的宠物兔,并对她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我会给你买一只小猫的’, 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女儿养大的小兔子在不久的将来,命运依旧会与前任一样。”小云子深沉道:“让我相信你这种苍白无谓的空头支票,真的比杀了我还难。”
完全没有想到三岁大的熊孩子竟然是思维如此浩瀚的家伙, 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小阿协陷入了长时间的呆滞之中,但就在小云子打算从他手里拿走匕首时,这个眼睛非常漂亮的小孩忽然朝他笑了起来。
云孟侨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干净赤诚地笑容。
“那你说的对,所以为了证明我没有骗你,跟我做朋友吧,一辈子的好朋友。”
小孩子的心思永远是最单纯地,一辈子的诺言在他们看来是那么的轻易,也是那么的郑重,心思敏感的小云子感受到了阿协对于诺言的郑重,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道:
“这是哪儿蹦出来的傻帽?”
颠簸的火车让人极度容易困倦,也让人始终难以安心睡眠,一声广播将云孟侨从睡梦中拽了出来,他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发现已经到站了。贳城靠近西北,风大沙也大,云孟侨没有行李光棍一个,顶着漫天地黄沙一路狂奔,很快就就跑进了火车站里。
作为人员稀少的偏远城镇,贳城的主要建设资金显然没有用到火车站上,事实上,这个占地只有三百平方米的火车站实在是显得有些寒掺,简直就像是个没有装修过的破工厂不要说跟s市的火车站比了,就算是叶晚萧他家,都比这只有四个候车椅的火车站宽敞点。
不过这火车站小就小点吧,偏偏人还特别少,当云孟侨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汉子时,几乎连找个掩体的时间都没有,就彻底暴露了。
“云孟侨,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高大汉子光是胳膊就要比小云子的大腿粗,在大风天里他只穿着一条军用长裤和白色背心,健美的身躯看起来如钢铁般难以撼动,除了裆部的拉链貌似没拉之外,整个人简直如条凶悍的鳄鱼一般无懈可击。
前提是他没有小内八的冲到云孟侨面前,一脸少女心的期待摸摸抱抱举高高。
云孟侨忧伤的看着只差一步就能成功闪避的座椅,回头深沉的对刘雪凤道:“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你说的那个美少年我不认识。”
刘雪凤掏出怀里的金卡在他大衣前一划,小云子兜里那张篆刻这“龙组”的金卡便嗡鸣一声,掉到了地上。
云孟侨:“……”
云孟侨:“……我可以解释,这张卡上的龙组其实是一家夜总会的名字,这家夜总会里面有一群磨人的小天使,他们的副领班是个资深【哔哔】爱好者,特别喜欢震动的东西,这个卡就是为他设计的。”
刘雪凤:“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胡说八道好像毫无违和感。”
刘雪凤会出现在贳城并不是什么巧合。
他本是奉命到西北大草原追杀偷猎者,巧合的是他原先服役的地方就是西北军,因此在任务完成之后,他就顺便去给过去的战友扫了个墓,没想到只是拖延了一天回归,就接到了上头的新任务,命他立刻到贳城寻找云孟侨,监督并协助他完成任务。
虽然刘雪凤什么都没说,但这背后的推手是谁小云子用屁股都能想明白,尽管心里暗骂皇帝实在狡猾,但云孟侨还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好在这次的任务机密等级为甲上,他的行踪属于高级机密,刘雪凤无权将资料泄露出去,不然不出小半天,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叶晚萧一定会飞过来将他拎走。
至于刘雪凤,他与黄疏朗一样,都是华夏的军人,他们的准则就是一切行动必须以国家安全为己任,监督小云子只是在做本职工作而已,充其量算是加了个班而已,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太大的牺牲。
国安局提供的资料刘雪凤也有一份,他知道小云子的目的地,因此这次来接驾其实是开着一辆低调的军用卡车来的,两人各坐一边皆是一语不发,过了良久刘雪凤才忍不住问道:
“叶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真是好久没有看见他了。”
云孟侨虚着眼睛,出神的望着头顶的车灯道:
“他很忙。”
“也是叶哥一直都很忙,要照顾公司还要照顾家人,平时自己的修炼也不能拉下。”刘雪凤一边开车一边点头道:“不过我还是挺怕成为他这种人的,束缚太多,连为自己活的权利都没有。”
云孟侨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去淡淡道:“如果你此时是穿着衣服说话的,我绝对会忘了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精神病院。”
刘雪凤震惊道:“我那么迅速而隐蔽的脱衣**竟然被你发现了!?天啊,你真是个可怕的人,我要用炫酷的车技来表达一下我的恐惧”
“……”
所谓“炫酷的车技”,其实就是在开车过程中不断做出各种破廉耻的健美动作,小云子只是看了两眼就觉得眼睛火辣辣地疼,可偏偏刘雪凤这禽兽在车子里安了无数面镜子。于是,这些镜子完美的告诉了云孟侨什么叫“天罗地网”,什么叫“避无可避”。
等健硕的裸男一路浪到车站时,小云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感激王诩——感谢他将车程设计为只有十分钟,而不是更长,真是万分感谢。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王诩往帝都打电话的地方,也就是一个破旧的公用电话亭。事实上,王诩给皇帝打电话时用的是自己的匿名手机,因此他在电话亭里打电话,一定有他特别的寓意。
留刘雪凤在车子里穿衣服,小云子一个人摸到那个电话亭里。电话亭整体被漆成了亮黄色,只不过早已年久失修,露出了一块一块深褐色的锈斑,透明的塑料隔板上也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几乎将两面墙都忽地死死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亭子里的电话还是好的,键盘也非常完整,云孟侨随手拨弄了一下键盘,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右侧靠近马路的那一面塑料隔板上。
准确来说,是隔板地小广告上。
血红地“三分钟无痛人流”和“七分钟包-皮走人”占据了这面墙的最大版幅,其次就是“军人开锁电话xxxx”“祖传老中医专治阳伟早谢”和“王八〇老板你不是人,还我血汗钱”等诸如此类喜闻乐见的小广告。但让云孟侨感到在意的是,这些小广告中间有一条明显的缝隙还未被封死,也就是说,他可以顺着这条缝隙——
准确的看到对面马路的那个公交车站。
等云孟侨从电话亭走出来时,刘雪凤刚好穿好了衣服走下车,见小云子眉头紧皱面色凝重的模样,不由得问道:
“怎么了,什么都没发现吗?”
“不是,我已经找到王诩想要告诉我的地方,就是对面那个13路车站。”
刘雪凤不解:“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你是这幅满脸迷惑的样子呢?”
云孟侨看向他:“不,让我感到的迷惑的不是王诩而是你——话说你究竟是从那里撸出来的勇气,竟然穿了一条小碎花的长裙!还是最难看的泡泡袖的。”
刘雪凤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条被肌肉绷得紧紧地小裙子,认真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些做斥候的特种人员是不能轻易暴露身份的,适当的伪装可以帮助我们更加的融入环境,从而更完美的完成任务。”
“说的是很有道理。”云孟侨看了一眼不断朝这里偷偷投来目光的围观群众,满脸黑线道:“可是你这么穿明明更扎眼了好不好,别人不想记住你这个变态绅士都难!!”
刘雪凤无辜地摊了摊手:“那你说我该穿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云孟侨闻言沉吟了一下,“这里环境恶劣,风沙极大,你要学会因地制宜的变装才行,所以……”
他在女装壮汉期待的目光下,毫不犹豫道:“就决定是它了——上吧,泳装!”
“……”刘雪凤咆哮道:“这里是沙漠哪来的海,哪里因地制宜啦!?”
云孟侨闻言又迅速低头,深思熟虑了两秒之后,而后眼睛一亮道:“那就肯定是它没错了——蓝白条三点式泳装!”
“蓝白条又是什么鬼,完全没有看出来跟上面那个选项有什么不同啊!”
刘雪凤继续咆哮,然后一脸不屑地把自己的碎花小裙撕碎,露出了准备已久的波点v型连体性感泳衣。
果然,只有这种性bian感tai泳衣,才能最大程度上的展现出他完美的肉♂体!他陶醉地摆了一个健美姿势,然后在女人惊恐地尖叫声中,得意地迈开粗壮的双腿,在滚滚黄沙中迎风奔跑。
云孟侨:“感谢雾霾。”
作者有话要说: 喂喂喂,人家虐身虐心的那部分细胞的确死光了啊,不然我为什么会把这种悲伤地故事写成这种奶奶样。
还有,组团说要给我补刀片的你们够了,某国不仅管制qiang械也管制刀具你造吗?万一有一天我拖更了,一定是被请去喝茶你信不信,没错,我就是威胁!我现在就是腿跪麻了,等我一会儿好了我分分钟要你们好看!还有,看什么看,没见过被吓尿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