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水温不完美,但是泡澡永远都是一件让人享受的事情,有了绝对地安全做基础,云孟侨终于空下了脑子,开始分析自己初步掌握的灵能力。
比起“掠夺”,用“剥削”来形容自己的灵能力更加贴切一些。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土豪劣绅的特有技能,但实则它的可怕程度一如叶晚萧所担心的那样——非常逆天。
这种逆天,不仅仅体现在能力的具体表达上,更体现在局限性相当小这一点上,简单点说,那就是云孟侨可以剥夺他人的生命和能力,只要不是经验或是运气这种东西,他都可以随意吸收来者不拒。
打个比方,就说刚才那场战斗,他就可以一口气吸收三头狼的能力,甚至是将它们的能力叠加起来一同使用,一旦消耗光了,可以随时像是续咖啡一样再续上,像是呼吸眨眼一样随意,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bug般的能力。
但是他的能力也有一些限制,比如说,不能叠加不同的能力,像是同时掠夺猫的灵活和蚂蚁的力气就不可以;再比如说,只能获得身体可以接受范围内的能力,像背上长翅脚底生蹼这种事情就办不到,哪怕他捉再多的鱼和猫都没用;再再比如说,吸收的对象可以比他强,然而不能比他强太多,像人头狼那种单兵作战能力比他强一点的,他可以一口气吸收三个,但是给他半个叶晚萧他也吃不消。
再再再比如说,使用完异能之后,身体可能会发生一点轻微地变异,比如说长了长长的指甲,或是肌肉力量变强——这种变异只有将剥夺的能力都消耗光,才能恢复原本的样子——于是由于刚才一战他玩的有点过火,吸收的能力在杀光人头狼之后还没有消耗完,叶晚萧就亲自下场来帮他消化了。
之后干了个爽。
#叶晚萧有特别的洗澡技♂巧*2#
恢复如初但鼻青脸肿的云孟侨蹲在清澈地河水里,死乞白赖地缠着叶圣爹说话。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小河?”
死村的水泵能压出地下水,说明这附近有很大几率会有水脉,但云孟侨也只能猜出个大概,真让他去找,那就是灯草搭桥——白费劲。不过他也没想去找水脉,毕竟在他看来是不是一脸血并不重要。
他还天天揣着姨妈巾呢。
一直在尝试生火的叶晚萧,终于发现两人从监狱里带出来的玻璃瓶,平底是个凸透镜,他毫不犹豫地把瓶子打碎,用凸透镜折射阳光取火,冷冰冰道:
“如果你学过寻龙点穴测位占卜,你也能找到哪里有水脉。说起来,王诩那个老不死的还是占卜之道的祖师爷,有空你可以去问问他。”
圣爹君心情不好。
小云子振奋的想:现在该是我还巧克力恩情的时候了!!
云孟侨看了看闷头烤鱼地圣爹君,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非常甜。他慢悠悠地道:“我刚才研究了一下那群人头狼,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它们没有生-殖-器。”
叶圣爹神情抑郁地抬头看他。
小云子继续道:“它们的肠子和胃囊是空的,不是那种曾经有过食物却消化干净了的空,而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空。它们是生物,却也不是生物,因为这群怪物不知疲倦,不懂恐惧,无视痛苦,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成为空间造物主虐杀路人的工具。杀死它们,就跟杀了一群游戏里的小怪一样,区别仅仅在于小怪爆装备,而它们只爆碎瓷砖。”
没有生殖器和胃囊里都是空的这种说辞——当然是假的。
人面狼有生-殖-器,小的几乎看不见^v^。云孟侨在人面狼的胃里也发现了大量的果蔬和人类婴儿地残肢,但是在他们的肠子里却发现了人类才会食用的精细食物。结合它们独特的长相以及其他诸多细节,它迅速推测出了这种怪物的由来——
它们可能原本是一群人,但是后来却被变成了吃人的怪物,有食物时它们会集体出动虐杀猎物,没食物时……就吃自己生出来的人类孩子。
但这种致郁地真相,果断是不能告诉圣爹君的。
这一路拖下来,他的鞋子都磨坏了。
果不其然,叶晚萧听到了云孟侨的说辞之后神情放松了许多,他看着火堆上的磷火终于点燃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但仍然严肃地问道:“那你是什么清楚自己的灵能力的?”
“最近。大概是忽然发现自己吸收了一只泰迪的能力的某天。”
“……”
叶晚萧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从包裹里掏出了一根蜡烛,点了起来。
……
精疲力尽之后的食物往往都是最美味的,虽然云孟侨并没有觉得累,但他还是觉得这顿烤鱼味道不错——这大概是因为烤得那条鱼咬了他的小小云的缘故。
出了村子,就是一大片荒地,没什么危险的气息,也没有值得收集的物品,算是安全屋般的存在。越过荒地之后,是一条随时会有杂石滚落下来的谷底,谷底陷阱重重,很多陷阱必需要两人的默契配合才能完成,显然如果在监狱里云孟侨没有救出叶晚萧,或是中途两人其中一个就死掉了,在这里肯定是过不去的。
死亡游戏,正如女鬼褚娇所言,目的只是为了教导学生们找到良知——虽然,这种教育方式有点鬼畜。
两人身体素质好,头脑灵活又配合默契,虽然一路上少不了斗嘴和互相使小绊子,但总体来说进程速度极快,如果不是叶晚萧执意要为饿死在路口的两个学生收尸,他们可能还会更快一点。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对路上永无休止的“突发情况”感到心力交瘁,不过好在日落之前,两人终于成功找到了可以落脚地地方。
“快看啊,竟然又有人从那条小路里走出来了!”
“青神在上,看他们的小身板,比我家那个婆娘还要单薄,我可不相信这样两个人能从恶魔环伺的幽暗森林中走出来。”
“李二狗,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热闹,去摇铃把那两个懒货给叫起来,他们今天已经迟到很久了。”
这是一个独立于深山之中小村子,村门口写着两个用石头阴刻出来的生硬大字——柳镇。
云孟侨嗤笑道:“一个没有柳树的柳镇。”
镇子里的房屋一共就十间,还包括了公用厕所和公用仓库。这是一个总人口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村子的“镇子”,周围果树环抱物良田美池,单薄的小屋破旧但宽敞,在平坦的泥地上,几个悠闲的村民站在村口聊天,看见他们的到来,不由得纷纷朝他们看来。
可不知为何,云孟侨总觉得他们的目光很奇怪,提防却带着几分谄媚,不算友好,但也绝称不上是恶意。
叶晚萧也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提醒道:“他们都是普通人,但是有点古怪,别惹祸,小心行事。”
一个穿着简朴但干净整洁的老人朝他们走了过来,极有礼貌地问道:“陌生的来客,你们好。我叫福斯,是柳镇的镇长,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商店的店长,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叶晚萧指了指身后的小路,露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符合上流社会人士审美的微笑,道:“我们是顺着碎石子路来的,途径贵镇,希望能够借宿一宿。”
福斯露出了一副了然又意外地表情,声音高昂道:“我虽然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太远的地方,但听长辈们说,柳镇之外是一片危机四伏之地,有着数不尽的天然陷阱和杀不完的怪物野兽。两位能从那么危险的地方走到这里,想必一定经历了不少的磨难。”
叶晚萧不置可否,云孟侨低头抠手。
福斯见从这两人身上根本套不出任何话来,却也并不意兴阑珊,反而笑呵呵道:“不瞒两位,我们镇子很少会有外人到访,近期倒是有几个,但他们大多都是些贪婪狡诈之辈,除了带给镇民们无尽的麻烦,再无其他。容我替镇民们说句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在日落之前离开这里。”
两人相顾一眼,皆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想让我们离开?这不可能!
云孟侨朝叶晚萧露出了一丝恶意地笑容,默默地伸出了手,在叶晚萧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他的脑袋搂在了怀里,露出了一副泪光盈盈生不如死的表情:
“福镇长,不是我们不愿意离开,实在是我的同伴他虽然看上去还好,但其实受了重伤,不但伤了脑子,肝胆肺脾前列腺都损伤严重!如果您执意要我们离开,我的朋友肯定活不过今晚!”
“……我叫福斯,不是福镇长。”福斯被他突然唱地这一出吓了一跳,懵逼道。
云孟侨声泪俱下:“善良睿智的斯镇长,我们不想为难您,可您知道,像他这样的病人,如果得不到照顾,后果将会非常可怕。我不希望我的朋友离我而去,更不希望您因为一时的意气,背上谋杀的罪名啊!”
被他抱住脑袋的叶晚萧黑线:这家伙真能装。
福斯镇长显然被“谋杀”这个词吓了一跳,连小云子叫错他名字的事情都不追究了。小地方的人毕竟是小地方的人,虽然自称镇长,但到底还是见识浅薄胆小怕事,稍微一吓唬就上钩了。福斯板起了脸,但已经不再那么强硬道:“你这个年轻人,不要胡乱说话,我怎么会谋杀你们,这种话说出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他深吸一口气,转而说道:
“不行,你们不能留在这里,必须走!但是我可以跟其他村民商量一下,尽量留你们一晚上……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们可不要不识好歹!”
一只手抚摸着叶晚萧的圣爹头,云孟侨满脸不愿意地噘嘴:“留一晚就留一晚吧,反正都是死,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他说完,转而抬头笑道:“不如斯镇长既然已经执意要把我们赶走了,不如顺便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怎样?这就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是斯镇长,是福斯镇长!!”福斯咆哮道:“你这个年轻人真是狡猾,我是个镇长,不是慈善家!再说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村子,我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路该怎么走。”
云孟侨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的无辜诚恳。
福斯深吸一口气道:“不过,我家的店里倒是有一幅古老的地图,那个地图上倒是记载了外面的路该怎么走。如果你们想要拿到地图的话,就帮我一个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