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大步冲上来查看陈方烁的伤情,面包车启动,途径警车旁边,车上的两个人下来,试着拉拽锁在车门上的工人,几次尝试实在没有办法解救。
“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先撤吧。”车上的人喊道。
随后三辆面包车扬尘而去。
小刘用钥匙将剩下的一名工人锁回车内,随即开车送陈方烁去往医院,交由辛晓晓看护。
随后他将发生的情况反映给警队,跟随杨队,在他的指挥下,随即展开排查,追踪那一伙人的下落。
小刘心里清楚,在陈队眼里,案子比自身的安危还要重要,只有尽快找到他们,找到另外一名工人才能让陈队心安。
我和燕宇在辛晓晓的通知下,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来到病房门口,我们匆匆与走出病房的年长的大夫正面相迎。
我们俩都清楚的听到,年长的大夫对身边年轻的大夫小声嘀咕:“这个病人陷入昏迷,不太乐观,你跟家属沟通病情的时候,注意说话的分寸。”
我们进屋的时候,病房里有三个床位的病人,陈方烁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头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此刻辛晓晓却不在他的身边。
“二哥,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你看现在大哥的情况,会不会和你之前鬼门的遭遇类似呢?”燕宇打量着陈方烁,侧目问我道。
“不会吧?”我的第一反应,并没有闪现这样的念头。
“怎么不会啊?这不都一样嘛,大夫刚才不是说昏迷,而且不太乐观的嘛。你看大哥现在这状态,跟你当初躺在病房里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燕宇指了指病床上的陈方烁,肯定的答。
“就我的了解,并不是昏迷就一定会有鬼门渡劫的遭遇,这种情况至少得有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机缘巧合,造成了他人的伤害,才有可能导致遭遇鬼门的渡劫。”我徐徐解释道。
“什么玩意,我听不懂,反正我知道有三滴眼泪就能救大哥,对吧?你当初就是这样的情况。实在不行,咱现在就哭呗。哭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燕宇道。
“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你急什么?咱先问问白素素不就知道了?我是真不希望大哥遇到我那样的遭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收集三滴眼泪倒是小,后面还会有一次死劫,那才是无法避免的。”我一边说,一边按响召唤白素素的按钮。
片刻,没有反应。看来不巧,当下她又有任务要做。
“二哥,没必要想那么多,先哭了再说,错了也无所谓。如果我猜对了,真的是鬼门渡劫,大哥也可以尽早的收集到眼泪,准没错。”
燕宇一边说,一边拉拢我陪着他一块酝酿情绪。
说实话,让一个大男人哭,哪有那么容易?
对于陈方烁的病情,我本身也没往坏处想,目前什么状况都还没搞清楚。
可我没想到燕宇异常的认真,他摩挲着陈方烁的面门,开始倾诉衷肠:
“大哥,你点怎么这么背,偏偏在我们公司即将开业的时候,碰上这么个事儿?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伤成这样的?”
对于燕宇的猜测,我本就半信半疑,我只是密切的注视着病床上的陈方烁。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料突然间,他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动作极其轻微、隐蔽。
这下我心里踏实了,我就知道陈方烁没摊上像我这么倒霉的事情。
而且他压根就没有昏迷,鬼知道刚才路过的大夫,是在探讨哪个病人的病情。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想必陈方烁玩心大起,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燕宇为他掉眼泪。
燕宇不停的对着陈方烁念叨往事,他的情绪越来越到位。他侧目望了我一眼,小声问道:“二哥,你怎么还没动静呢?”
“咳,我先看你给我打个样儿。”我强忍着笑意,郑重道。
燕宇继续深陷在悲切当中,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存在。
不大会儿,他缓缓的挤出了一滴眼泪,眼泪顺着他的大鼻头,竟鬼使神差的掉到了陈方烁的手上。
陈方烁眯眼瞅了瞅,确认恶作剧取笑燕宇成功之后,再也憋不住,一边开怀大笑,一边起身坐了起来。
陈方烁这一坐不要紧,着实又把沉浸在悲痛当中的燕宇吓了一大跳,他一激灵,后背撞到了隔壁的床位,疼的叫出了声。“哎呀!”
“什么情况?”燕宇的眼睛圆睁,惊讶道。
“哈哈哈!”这下我也绷不住了,开始捧腹大笑。
这时辛晓晓端着脸盆,徐徐走了进来。她见状,也是一头雾水,询问陈方烁道:“什么事儿让你们兄弟俩这么高兴?”
听闻辛晓晓的话,我和陈方烁笑的更大声了。
“大哥他没事呀?”燕宇转而询问辛晓晓道。
“他呀挨了一板砖,划破了口子,大夫说是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碍。哎,燕宇,你是哭过了吗?”辛晓晓答,她转而寻着我们的笑声,愈发的好奇,接着问我道:“你们哥俩到底笑什么呢?”
陈方烁暂缓了笑声,解释道:“我跟三弟开了个玩笑,他以为我躺在病床上,和二弟以前的遭遇一样,碰上了鬼门渡劫的任务,需要三滴眼泪才能重回人世。
我本来都睡着了,被三弟这么一说,我将计就计索性逗逗他,没想到三弟生性真的这么单纯,哎呀,笑的我的肚子疼。”
辛晓晓闻言,明白过来,也加入了嬉笑燕宇的行列。“呵呵呵……”
“有意思嘛你,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坏了?”燕宇没好气道,他转而疑惑的望向我,问道:“咦?不对啊,那二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大哥刚刚给我使眼色了,就你没发现。”说完,我接着“咯咯”的笑。
“你们一个个欺负实在人!”燕宇怒气冲冲,转而插着腰,疾走出病房。
燕宇刚刚走出屋,陈方烁就接到了小刘的电话。“怎么样,人抓住了吗?……好样的,干的漂亮!”
陈方烁放下电话,缓缓的向我讲述起事情的经过。他的讲述十分的从容,与惊险的内容不太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