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弟,你来啦,你怎么没有附身呢?”我盯着他的手表再三确认,才认出了这是李泽成附身的张雨辰。
我纳闷的问:“你一未成年怎么进来的?他答:“有钱就是爷呗,谁跟钱有仇啊。你怎么没附身呢?我想请你喝酒你都喝不着。”
我说:“我是白天附身,喝酒下次吧。”李泽成一边说一边帮我领路:“那你敢情好啊,时间一点都不浪费,跟我来。
他把我带到一处卡座,卡座上坐着一个女人。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着实辣眼睛。李泽成手搭在一个三十岁上下涂脂抹粉的女人身上,当着我的面儿毫不顾忌的亲吻。
准确的说,我看到的是一个小男孩儿上下其手,对着一个身材比自己还大只的女人,卿卿我我。
那女人很自然的摆出搔首弄姿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诡异。李泽成对着我说:“我就不介绍了啊,反正她也看不着你。”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我问他:“你就只剩12天了,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啊,有功夫跑这寻欢也不干点正事儿。”李泽成一脸感慨的说:“这可不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嘛。”他转而拍拍女人的屁股接着说:“哥们儿我心里苦呀,装着一副小孩儿的皮囊,什么都干不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自然听懂了,开怀大笑着说:“可不嘛,你还没发育呢吧。”女人看着李泽成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些恍惚。
我想到了李母和仨老头打麻将的画面,再看看李泽成俨然一副德行,毫无疑问是亲母子跑不了。当然了,他还没有成家,做为男人我也能够理解。至少这算是他坦诚真实的一面,总比表面装斯文,背地是禽兽的伪君子要强许多吧。
我转而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只剩12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李泽成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转而从口袋里取出五百块钱和一张自己的照片扔给女人,横眉怒对着女人说:“你现在就给我哭,对着这张照片卖力的哭,哭完了这钱就是你的了。”
女人纳闷,接过照片和钱直愣神。她没有直面回答,问李泽成:“你能先告诉我,你在和谁说话吗?”李泽成收住了一脸猥琐的笑容,正经的说:“我兄弟啊,怎么啦,你管得着嘛。”
那女人继续问:“这照片就是你兄弟吗?他可看着够当你爸了。”李泽成已经耐心解释:“是啊,怎么啦,叫你哭你就哭,哪儿那么多废话。不给你钱是怎么着?”女人吓得脸『色』煞白,从李泽成怀里挣脱出来,扔下照片和钱慌不择路的逃跑。
李泽成望着女人逃跑的方向继续骂骂咧咧的说:“头发长见识短,傻帽儿一个。”我说:“咱们这情况,换成谁也接受不了,谁都不会信,吓跑这不人之常情嘛。不过花钱找人哭这办法你就别再试了不可行,我开玩笑的,你还真信呐。”
李泽成没有过分意外,正襟危坐着说:“秦兄弟,你看你我能相遇就是缘分。我求你了,你帮帮我,我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啊。”我诧异的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双眉紧皱,我问他:“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他说:“你看啊,你既然能收集到一滴眼泪,就说明你已经找到窍门了,我相信你肯定能陆续的收集到更多的眼泪。咱俩的情况一样,手表也一样,你看能不能把你的手表换下来给我,让我也可以拥有重回人世更大的可能。当然了,这表不白换,我可以用钱给你补偿,张雨辰的局长老爸,我要多少他给多少,这你放心。”
我没有即刻打断李泽成看似荒谬的言论,因为说到钱,我想到了尹慧,她急需用钱。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顺利复活,如果我无法复活,至少我应该为我的家人做些什么贡献。
我想就过往了解到的地府的规矩,制定的规则还比较严谨,手表相当于存录了个人信息,换手表大概率不可行。可这场交换得来的钱,属于个人私下的交易,并不算是违法『乱』纪,不知道有没有一丝可行的可能。
我试探着问他:“三百万你能从你们领导那里拿到吗?”李泽成大睁眼,我琢磨他可能没想到我会狮子大开口一下提出三百万。他思索了很久答复说:“如果我答应你,除了交换手表,你必须一清二楚的告诉我这滴眼泪真实的来源。”我和李泽成认识12天这是我见过他最为认真,一丝不苟的一次。
那是一个人对生命能够存活下来的渴求,哪怕是毫无底线换来的苟且偷生。
我怀疑李泽成能不能拿到三百万,那是他人品当中话语的可信度,但我从不怀疑一个人本能的强烈求生的欲望。我当时就一五一十告诉了他眼泪的来源,这本就不是秘密,当初我编瞎话逗李泽成他轻言相信,现在说真话他反倒将信将疑。
换手表的事情我当时没有答复他,我说:“你现在就准备钱吧,我得好好盘算一下。”他说:“我白天没有去处。”走出夜店大门,他干脆跟我一同去了医院,黎明前夕他便待在医院不见天日的地下车库。
丁晓飞回屋后,愈发的疑神疑鬼,鬼头鬼脑的窥探着屋内的动静。
等到我附身到丁晓飞赶到小天才的时候,舞蹈班已经开始上课。我既然收了沈茜的钱,我琢磨等到下午舞蹈班下课后,再来做收拾工作吧。
我在返回医院的路上,接到了张哲一的电话,他问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怎么没人接听?”我猜想可能打给丁晓飞了,我说:“可能没听到吧”。
他说:“我接受了沈茜的委托,做为代理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重新判决沈茜和许柏宏的离婚案件。听沈茜说,是你推荐我做为她的委托律师,我想请你吃饭,当面感谢。”
我客气的婉言拒绝,可张哲一热情相邀,再三推脱不下,我说:“那中午一块吃个便饭,我等信儿,地点你定。”